爱的,好像做坏事被逮到的小孩。请不要问我为什么用可爱来形容胡子越,我脑子大概坏了。
等所有人都睡了之后,耳边就只剩下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了,不时还有些虫鸣,我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盛夏。
无眠亭旁,果真是无眠的一夜。
睡帐棚的感觉很不舒服,我只能浅眠,睡到一半我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戴上眼镜一看才发现胡子越不在,难怪总觉得没啥安全感。
「学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然后,帐棚外传来了胡子越的声音。
我停下动作,他口中的「学长」是蓝沐雨吗?
「什么?」
果不其然,说话的是蓝沐雨,虽然很少听见他说话,不过他的声音还挺好辨认。
「你的对讲机在哪里?」
「……」
对方沉默,胡子越又问了一次:
「你的对讲机在哪里?还有,蓝沐雨呢?」
什么意思?蓝沐雨不就在我们面前吗?难道……我衝出帐棚,刚好撞见胡子越用桃木剑抵着蓝沐雨的喉咙,继续逼问:
「我知道你没有对讲机,跟我说蓝沐雨在哪里,我就放过你。」
被压制住的「蓝沐雨」没有挣扎,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胡子越终于耐不住性子,举起手中的剑狠狠往他的肚子刺下去。照理来说以木头製成的剑,应该不可能有如此的杀伤力,但「蓝沐雨」被这么一刺,肚子竟喷出了血水。
「胡子越!你在做什么!」
「别过来!这傢伙是山魅!刚刚的蓝沐雨是他假扮的!」
我想上前,却被胡子越制止,他说的山魅,是传说中山里面的妖怪吗?
「咕啊啊啊啊……」
「蓝沐雨」俊美的脸痛苦地扭曲,他倒卧在地上,身体慢慢缩小、变形,最后居然变成了一隻像是狐狸一样的动物。
「带我们去找蓝沐雨。」
胡子越把桃木剑从动物的肚子里拔出来,命令道。
「吱吱吱……」
动物发出像老鼠一般的叫声,我走进一看,发现牠肚子上的伤口居然已经癒合了。牠一见我靠过来,就翻了个身,弓起背来露出尖锐的牙齿,映照在月光下发出森森寒气。
接着牠掠过我的脚,绕了好几个弯,胡子越大叫:
「抓住牠!别让牠跑了!」
我追上去,没想到动物左闪又躲怎么也捉不着,连续拐了好几个弯,我跟胡子越两个人挡都拿牠没輒。
「怎么回事……哇喔,你们在干嘛!」
听到吵闹声从帐棚里走出来的黎皓,看见我们就瞬间清醒了,其他人也跟着探出头来。
「别问了!快帮忙抓住牠!」
我说这话的时候,那动物就从我两腿之间窜了过去,我一个机伶,转身就要抓到牠了,却感觉脚下一凉。
然后就如同电影的慢动作镜头一样,那隻动物站在崖边一脸骄傲地俯视我,女孩子的尖叫、男生们的大吼贯穿我的耳膜。我的眼角馀光瞄到了一隻手伸出来,但仅仅一瞬之差,我只稍稍擦过他的指尖。
「胡子越啊啊啊啊啊啊──!」
靠!为什么坏事都是我!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杀式自由落体吗!
掉下去的瞬间,我脑中的内容物依然很煞风景。
不过数秒的下坠对我来说访佛半辈子那么久,事实上,当我终于落在茂密的树枝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寿命一口气减少了十年。不等我为自己的大难不死感到喜悦,树枝不堪负荷,啪嘰一声折断了,我硬生生地摔到地上,侧身着地,我的脚踝发出了清脆的哀号。
「噢,好痛!」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