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绝对不能现在就让人这么安稳地睡下去。
刚才他那么着急,也是怕阮软打破自己的计划。
没错,一定是这样。
男人给自己找到了借口,面对阮软的时候也就恢复了平日里冷漠的样子,眼中对少年的焦虑与关心早被一一隐去。
等到医生和护士都从房间里离开,傅沥川便从容地在桌子边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了病床边上,身体前倾,两只手交叉地放在大腿上,用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盯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少年。
阮软有些害怕这样沉寂的氛围,他浑身被人看着觉得血液都在倒流着,但偏偏止痛针一下去将他所有负面的痛感全都屏蔽了,现在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地很快,伸手捂住胸膛,想转过身背对傅沥川。
等他刚翻身过去,背后就响起了一声冷笑,随之而来的便是男人冰冷的话:“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
傅沥川的嘲讽让阮软很不安,他从未见过男人这样的说话方式。
不是打他也是骂他,而是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口气,让他捉摸不透。
“是因为知道自己背着我做了那些肮脏的事情,所以着急自杀的吗?”
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很沉闷,一下一下地像是要踩在阮软的心上,害的少年手紧紧地捏住被子,杏眼中闪烁着几分迷茫。
肮脏的事情?
他除了用安眠药自杀,并没有做过其他可以被称作是肮脏的事啊。
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阮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想将事情问个清楚,便又抱着被子转了回去,没想到一转头视线就被纸头所覆盖。
“啪”
傅沥川在丢的时候使了些手劲,使得本来没有杀伤力的纸头变得锋利了许多,浅浅地在少年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阮软已经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的吊瓶又刚被医生收走不久,更是没有什么力气。
他用了吃奶的劲才仰起头凭借着视力看清了男人给的纸头上面的东西。
画面比文字看的省力,可粗看一眼,上面两人交缠的姿势就十分地暧昧,他下意识地就要闭上眼睛。
但是傅沥川却不让,伸出手几乎将阮软的脑袋都压在了那张纸上。
离得太近,照片看起来都有些模糊,但少年依旧能够辨认出来这香艳照片的另一个主人公居然就是自己。
顿时,阮软明白了男人所说的肮脏事情是什么。
但是上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要栽赃陷害他。
“我,这不是我 ,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头被人死死地压住没办法动弹,但他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想要为自己辩解,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只能爬在床上不停地喘气。
可惜,早就从阮隆那里得到印证的傅沥川看到少年的这副做派,只觉得阮软是在作秀演戏,看着人那过分苍白的病容,那种被人欺骗的滋味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完全不相信少年刚才说的任何一个字。
“这些可都是你那个好爸爸告诉我的。”
“!”
冷冰冰地将事实摆在了阮软面前,少年听到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爸爸……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么多年明明都没有联系,一联系就是来要债,现在要债不成,还诬陷自己儿子是个浪荡子。
得知自己是被至亲所污蔑后,便知道不论自己如何解释,傅沥川也不可能听的进去。
见阮软不再说话,傅沥川觉得少年是已经承认了照片上的行为,这一刻,对人最后的一丝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