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有不少婢女,所以对被人服侍并不怎么陌生,也没有生出什么不自在的心态来。
于大囡来看,自己的行为很正常,但让莲枝来看,却是惊讶了又惊讶。要知道大囡的出身乃至成长环境,莲枝都是知晓的,一般出身低微又是一夕之间改变境遇,是人都会生出一些反应,例如得意忘形,例如坐立不安。
可大囡却是处事不惊,不卑不亢,让莲枝将惊讶压入心底的同时,更是不敢露出丝毫不恭之色。
捧高踩低在下人们来看实属正常,但一般有眼力的下人俱不会如此。能被安排进静园来侍候的下人,俱都不是简单的,大多都是世仆之家出身。这些个少女看似是被人服侍,实则日后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若是能一朝飞跃枝头自是不提,若是不能,实则地位还不如这些个下人。
但让莲枝来看,自己服侍这名小娘子很有机会走到最后一步。且不说其相貌,光凭这淡定的心态以及如此努力的心性,就足以傲视许多人了,这也是她如此尽心尽力的最大原因。
其实不光像大囡这样的人想更进一步,对于一些婢女们来说也是。
“我练了多久?”大囡停下动作,徐徐的出了一口气,汗水湿润了她的额发,让她白皙如玉的小脸又增添了一抹红润来。
“有一个时辰了。”
莲枝恭敬的抵上一块棉帕,大囡拭了拭汗,又将它放回莲枝的手里。
大囡点点头,状似不在意的问道:“隔壁的人出去后,回来了吗?”
莲枝垂下头,将讶然之色压于眼底,回道:“还未曾回来。”似乎有些迟疑,顿了顿,她又道:“隔壁的小娘子是与四房的雪娘子一同出去的,似乎是去蓉娘子的房里饮茶。”
小囡去干什么,大囡并没有问,但莲枝却多说了这么一句。且莲枝一直在大囡身边服侍未离,能知晓如此多的信息,说明莲枝有自己消息的来源渠道,这一切都被大囡尽收于眼底。
她望了半垂着脸蛋的莲枝一眼,勾了勾唇角,轻轻的应了一声,代表自己知道了。
停了半响,她似无意的低笑了一声,“自己作死,也怨不得旁人。”
这句话声音极小,却是很清晰的钻入莲枝的耳里,顿时在她心中引起一片波涛汹涌来,良久才转为平静。
这一主一仆,皆是半路相交,对彼此的心性尽皆不清楚,日常里行为举止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莲枝试探的是,是否可以依附上去,而大囡试探的却是,你是否可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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