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森阳:“嗯,有点。”
楚胜寒往旁边挪了挪:“阳阳,坐进来点。”
“好。”闻森阳也不问为什么,很听话地往里挪了挪,靠近了楚胜寒。
下一秒,他感觉身边多了个人。
扭头一看,另一个楚胜寒出来了。
两人从两侧分别替他捂住了左边与右边耳朵。
“靠着我们睡吧,阳阳。”
一只手温暖一只手冰凉,闻森阳又禁不住颤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习惯了。
楚胜寒的手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灵堂外面的声音。
那些争吵和大喊变得模糊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清楚身边有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这让闻森阳安心了许多。
迷迷糊糊中,青年真就睡了过去。
晚上11点半,楚胜寒轻声叫醒他:“阳阳,醒醒,结束了,打麻将的都散了。”
闻森阳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长明灯还亮着,唐君子一直坐在它的面前盯着他。
“另一个你呢?”
楚胜寒:“你睡着后,他就去外面望风了。”
闻森阳:“摄影团队的人呢?”
楚胜寒:“他们跑去海边扎帐篷吃烧烤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刚说完,另一个楚胜寒从后门溜进来了,告诉他们:“打麻将的都回去房间了,那对夫妻也回房间了。”
“走!”唐君子顿时来了精神。
夫妻两人的房间在二楼。
除了他们之外,二楼还有两家亲戚,不过这两家亲戚都带着小孩子,很早就睡了。
四周一片寂静。
留了一个楚胜寒在楼下望风。
三人去偷听。
闻森阳贴在门板上,勉强听清楚了里面的声音。
王昭迪:“东坤,你今儿看到了吧?你爸、你爸的尸体怎么变成那样子了!他是不是……”
东坤:“嘘!臭娘们,你小声点!”
王昭迪:“没事,他们都已经睡了,东坤,这事儿不对劲儿啊!要不咱们请人来家里做做法事吧?”
东坤:“做什么做?他的死是意外!做了法事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本来那帮人就在外面说三道四,我们要是找了道士,还不得上来把我们家给掀了?明天接着找哭丧人!”
王昭迪:“可是……哭丧人都来哭了三天了,一点用都没啊,白天人多的时候还好,现在人一没了,我就老觉得……周围冷冰冰的,你爸是不是还在家里呢?东坤,你知道吗?前昨天好像听见隔壁你爸的那个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你和我说实话吧,你爸真是意外死的吗?”
东坤:“呸呸呸!臭娘们,你他妈的少发疯了!咋的,你怕什么,心虚了?早让你对我爸好点了!我爸死了最恨地肯定是你!今晚就来索你命!”
“东坤!你别瞎说!”王昭迪惊恐地尖叫,再开口时气势一下弱了许多,嘟囔道:“我、我也没怎么样啊?我就说他两句……说真的,我真听见声音了,明天白天你和我一起去房间里收拾收拾吧。”
东坤:“行行行,知道了。”
王昭迪:“对了,我弟买房首付那事儿怎么样了?那个什么导演不是给了几千块钱么?你先拿给我吧。”
东坤:“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你弟?这一周祭海神都不让捕鱼的,全是花销没有一点收入!行了行了啊,你他妈的别烦我了,这几天事儿多得很!老子都快忙死了!”
王昭迪:“你们村真是,一个祭祀一办就办七天,如果那海神灵就算了,我都拜了两年了,肚子也不见大,不是说能让人生儿子吗?什么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