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张智成看见了。

不止是五班的窗外，楼道的窗外也出现了那一张张血淋淋的人脸！那些人脸一模一样，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脸贴在窗户上，脸上表情各异，有开心的，有悲伤的，有绝望的，有哭的恐惧的笑的！

一双双眼睛从封窗的铁栏之间死死地盯着他们。

这场景，怪诞又恐怖！

张智成浑身发麻，他敢肯定，他做梦都没梦到过如此可怕的场景。

[救命！！！]

[我要被吓死了！！]

[这是地狱吗？]

慢慢地，那些脸似乎穿过了墙壁，一边放大一边向着人逼近。

啊啊啊啊！张智成无比恐慌，他想逃，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脸部一阵剧痛。

整个人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眼前发黑，等他缓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被楚胜寒一拳揍倒了，捂着流血的牙齿，张智成怒道：“你！你有……打我做什么！”

“别问了，先走，下去再说，不要看他们！”闻森阳拽着他继续下楼。

他们在初始点的楼梯下到了第三层。

楼层刷新，人间消失，安全了。

张智成还捂着嘴，要一个说法：“干什么突然打我？”

楚胜寒转了转拳头，一脸无辜，微笑着问道：“啊？打你就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张智成：？

张智成：“你！”

学生仔敢怒不敢言！

闻森阳：“……”

快收收你的恶趣味吧！

闻森阳：“你看看你的精神值。”

张智成：！？

张智成：“怎么只有38点了！刚才明明有50多点的！”

闻森阳：“是污染……这个副本也有污染。”

闻森阳：“你刚才被污染了，如果楚胜寒不把你打醒，你的精神值可能就要掉到0点了。”

张智成：“什么是污染？”

闻森阳：“有些副本中的怪谈拥有污染的能力，精神污染，一旦被污染，你就会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你的精神值会持续往下掉，掉到0，你就疯了。我猜，应该有一条规则是，窗外跳楼的老师只有一个，如果你同时看到了两个或者更多个，立刻离开这层楼，不要停留，不要跟他们对视。”

闻森阳和楚胜寒也算是有经验了，对于这种看着就充满不详气息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多看一眼多碰一下，溜为上策。

“好吧……”张智成捂着流血的牙齿：“可是，楚哥，你下次下手能不能轻点，我牙齿都松了……”

疼，真的太疼了。

满口都是血。

楚胜寒笑容温柔：“好啊，下次我会轻一点。”

男人看着温和，但眼里分明在说“看我心情”。

张智成往闻森阳身边靠了靠：“……还是别有下次了。”

惹不起惹不起。

闻森阳安抚道：“至少我们到第三层了。”

说话间，上课铃声又响了起来。

张智成：“怎么这么快？还要不要人活了。”

闻森阳：“走吧，先进5班。”

张智成叹气。

5班，又是5班。

想起刚才那狂掉SAN值的画面。

他都有点PTSD了。

好在这一次，这位副校长没有哗哗往下掉，是正常的。

然后是厕所、7班班和10班也没有发现异常。

黑毛大猩猩没有变成蜘蛛，窗台上的瘦长人影没有脱皮，饮水机里的人头也一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