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排队上厕所喊句快拉裤子了,看有没有人搭理他。”
小学妹立正憋笑:“好的!”
一语中的!学长霸气!
学妹跑走,带起一股风,轻掀沈南序宽大的T恤衣角,融进周遭纷纷攘攘的氛围。
他侧身时,兜里手机正巧震动。
瞥见来电人姓名,沈南序抽出手机接通,轻飘飘叫了声:“叔。”
人影在身旁窜动,他高瘦的个头杵在人群里冲突,刺热的阳光怎么都打不透他的身体,像照不穿的黑曜石块。
脚下的漆黑影子笼罩着一场默剧,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沈南序松弛的神色分秒间紧了。
他的手骨因为迸力迭起时,电话听筒爆发出了对方深恶痛绝的辱骂。
“操/他妈的神石!!”
“苏家人全都该死!!”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不都答应好好的,什么狗屁叔叔。”贾明啐骂。
毛巾擦脸,沈南序回忆白天接电话的内容,平淡复述:“他工作没了,自身难保。”
贾明:啊?
沈南序堂叔是个企业员工,干了很多年,收入还算不错,之前答应借钱给他家解燃眉之急。
谁知道就因为苏家小姐受了丁点委屈,苏家掌舵人直接把沈南序堂叔所在的公司直接搞垮,好几条链崩盘,破产了。
现在公司拖欠很多人工资和绩效,正在闹着组团起诉,堂叔虽然工作体面,但拖家带口老婆不上班,有两个还在上学的儿子,中年再找工作太难,根本拿不出闲钱了。
所以才会骂出那句“苏家人都该死”。
有钱人的孩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这么多人跟着遭难。
沈南序原本就紧绷拮据的现状,也随之雪上加霜了。
“没钱就没钱,能抢是怎么?”沈南序脸上丝毫看不出慌张,打开冰箱翻找吃食,“没钱就让老头子死去。”
贾明抱着椅背,哼了一声:“你早有这个狠劲也不至于有今天。”
他忽然想到:“哎,要不我再找彪…”
话没说完,贾明就被沈南序一记眼刀杀得闭了嘴。
冰箱冷气嗡嗡外冒,最后他只拿出一瓶水,蹲下把冰箱电源拔了省电,掀眼皮瞥去,威慑力极大:“贾明,话我只说一遍。”
贾明赶紧打自己嘴,“错了错了,绝对不再找他们了。”
“兼职的钱还能凑,再说。”沈南序拧开瓶盖灌了两口,“等比赛拿了头奖就有钱了。”
“我今天去信科院,无意间听到了,要不是我…”苏今禾说到一半,怕暴露给哥哥自己和沈南序有接触的事,切换话头:“爷奶从小教育我们的是什么?君子财名,取之有道。”
“我不能理解你这是做什么?这比赛非赢不可吗?”
“就是非赢不可!”苏绰打断她,同样坚决。前一秒还教育他直勾勾盯人不绅士,后一秒就堂而皇之问他是不是死了。
沈南序垂眸,睥睨着锢在怀前的女孩,特不理解。
“那你想怎么着?”齿轮回转,六年前的夏天,烈日灼灼。
今年的夏怪得很,削去了往年的闷,用最纯粹的刺阳炙晒着大地,落日便熄火,留给生灵在傍晚片刻喘息的时间,拂晓时再翻身袭来。
无论多少场雨,都打不散这轮烈阳。
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回,晌午开始,滨阳市上空密布乌云,瓢泼大雨随电闪雷动而泄。
吞噬声噪和氧气,雨来得又急又快,却没有告诉这座繁华都市,何时停歇。
在北方滨阳上流圈,没人不知道苏家。
苏这个姓氏,天生就代表了某些东西,不是钱财能单纯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