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酿成此祸。
皇帝本就因自身毒患和贵妃预言而心烦意乱,此刻听闻瘟疫,更是眉头紧锁,他将奏折狠狠的摔到地上,阴沉的目光扫过群臣:
“众卿家,河州瘟疫,该如何处置?谁有良策?”
殿内一时寂静。瘟疫二字,如同洪水猛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且河州经四皇子一番折腾,国库确已耗费颇巨,这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姚策出列,自他与端阳公主大婚后,已隐隐被视为六皇子一党。四皇子倒台前还颇有闲言碎语,如今倒都是巴结他之辈了,有了六皇子保驾护航,官位更是一路高升。
他声音平稳,条理清晰:
“陛下,臣以为,当以求稳为主。四皇子先前虚报灾情、贪墨工程款,致使国库虚耗甚巨,此乃前车之鉴。
如今河州所报瘟疫,情状究竟如何,是否如奏报所言那般严重,尚需核实。
臣恐其中亦有夸大之嫌,若贸然大兴人马,调拨巨资,恐再次劳民伤财,正中地方官吏下怀。”
他顿了顿,见皇帝沉吟不语,继续道:
“况且,瘟疫之症,非同小可,并非投入银两人力便可立时解决。一旦处置不当,反而可能致使疫情随人员流动扩散,祸及周边州府,酿成更大灾祸。”
见皇帝点了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他所言,姚策的底气便更足了些:
“依臣之见,不若先行封锁河州通往外界之要道,严控人员出入,以防扩散。
同时,可派遣一小队经验丰富之医官,携基础药物前往,指导当地防疫。
再拨付有限粮草,安抚民心即可。至于疫情……生死有命,尤其老弱病残,实难抵抗,强行救治,恐事倍功半,耗费巨大而收效甚微,当以大局为重。”
他的话语冷静得近乎残忍,将“节省国力”、“控制风险”置于无数灾民性命之上,其核心便是“弃卒保帅”,默认了部分灾民的死亡是必要的代价。
此言一出,部分官员虽觉不妥,但考虑到瘟疫的可怕和国库的现实,也纷纷默然,或出声附和。
“姚大人此言差矣!”
只是一声清厉的呵斥骤然响起,打破了寂静。萧望舒大步出列,面罩寒霜,眼中燃着压抑的怒火。
他直视姚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
“河州百姓亦是我朝子民,岂因路途遥远、或因前任官员之过,便遭舍弃?
瘟疫如火,若不及时扑救,任其蔓延,届时岂是封锁一州便能控制?
姚大人一句‘老弱病残实难抵抗’,便要轻言放弃无数性命吗?此举与见死不救何异?岂是为父母官者所能言!”
他转向御座,重重跪下,掷地有声道:
“陛下!灾情紧急,刻不容缓!每拖延一刻,便可能有无数百姓丧生!臣深知瘟疫凶险,然正因其凶险,才更需朝廷全力施援,而非畏缩不前!
臣,萧望舒,愿请旨前往河州,督办防疫救灾之事!定当竭尽全力,控制疫情,安抚灾民,若不能平息疫病,臣愿受军法处置!”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响。那份毫不退缩的担当与此刻显得冷酷无比的姚策形成了鲜明对比。
皇帝看着殿下跪得笔直的萧望舒,又瞥了一眼面色沉静的姚策,心中权衡。
他欣赏萧望舒的胆气和担当,但姚策的“稳妥”之言也符合他目前不欲多生事端、节省国力的私心。然而,表面文章不得不做,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异世之人”的预言,他更需要展现一个仁君的姿态。
“萧爱卿有此担当,实乃国之幸事。”皇帝最终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便依你所奏,封你为钦差大臣,全权负责河州防疫赈灾一事,一应所需,可与户部、太医院协调。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