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陛下,我决定去做一件事。若你知道,应当也会同意的吧?”
“虽不知道你的病与萧磐到底有没有干系,但不论怎样,我都决意要报仇雪恨。即便没能要了他的命,我也要让他声名俱毁,再也不能垂涎皇位。”
“我没有一日忘记过他曾害我而死之事”容棠说到此处,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然而见萧凛无知无觉,不由得苦笑,“自然,陛下你是不会知道这桩往事的。若是知道,你又会不会相信呢?毕竟此事听起来着实荒唐。”
烛火昏黄,勾勒出她伶仃的身影,映在床帐之上。
*
接连几日,萧磐来福宁殿探望萧凛时,总会时不时遇到自佛堂内走出的容棠。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目光落向她那看起来毫无异样的腹部,眼底阴鸷一片。
容棠向他回礼后,便转身往后殿去了。萧磐走出几步后,猝不及防一回头,果然看见了她悄悄伸手支住腰身,又下意识抚了抚小腹,显得格外紧张和小心。
萧磐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很快回头,拂袖而去。
不远处,容棠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握了握拳。
这日晚间,容棠屏退众人,唤了程良全进来:“程公公,我需要找来一位御医为我把脉看诊,但不想大张旗鼓。”
程良全会意,道:“奴婢会为娘娘请一位靠得住的御医,不会被旁人发觉。”
“不,”容棠摇了摇头,“旁人也就算了,我希望此事能够自然而然传到励阳王那里。”
程良全一头雾水,问道:“娘娘为何——”
然而看着容棠笃定的神情,他想起了什么,没再多问,躬身道:“奴婢明白了。”
东耳房内,容棠坐在榻上,手腕上面覆着一方绢帕。
“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匆匆赶来的吴尚正问道。
程良全看了眼烟雨,后者立刻解释道:“娘娘这些日子总觉得头晕乏力,胸臆间窒闷难当。”
吴尚正抬手搭上,凝神切脉,倏而面色变得十分古怪,欲言又止,又换了只手切脉。
程良全问道:“娘娘如何了?”
吴尚正张了张口,说道:“贵妃娘娘这是这是喜脉。”
“什么?”程良全惊得瞪大了眼睛,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喜色,“当真?”
“脉象圆滑如珠滚盘,是喜脉无疑,”吴尚正起身,“贵妃娘娘已有两月多的身孕。”
这无疑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将福宁殿沉郁的空气吹散了几分。容棠亦是震惊万分,颤声道:“奉御所言当真?”
吴尚正道:“臣有把握,娘娘的确是喜脉。”
容棠眸光轻轻一闪,旋即道:“如今陛下尚未醒转,本宫不愿闹得人尽皆知,否则只怕会招来祸患。”
吴尚正忙道:“臣明白。臣这就下去,为娘娘准备安胎药。”
程良全亲自送他出去,片刻后才回来,又喜又悲:“奴婢恭喜娘娘,兴许这预示着上天开眼,愿意眷顾陛下。为了娘娘腹中的小皇子,陛下也会拼尽全力苏醒过来的。”
容棠抚了抚腹部,轻叹一声:“但愿如此。”
程良全压低声音道:“娘娘,奴婢已经安排好了。但娘娘此举是否太过冒险?若是伤到了娘娘,该如何是好?”
“无妨,”容棠神情平静,“我自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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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励阳王府内灯火通明。
萧磐看罢手中密信,随即捏着纸张边缘凑近烛台,目光阴沉沉地看着那火光一点点把信上的字迹吞噬,却始终一言不发。
一旁的丹阳长公主早已按捺不住,开口道:“兄长,果然被我说中了!容氏居然真的有了身孕!难怪前些日子她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