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击,才能让他气血攻心,或许会一时情急激愤而做出一些举动。
她实在累极,却又不敢去休息,便又再度回到了内寝,靠在床榻边,怔怔瞧着萧凛,盼着他能忽然醒转。
可她盯得眼睛都酸了,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陛下,”容棠捉住他的手指,“求你,醒来好不好?”
她望着他,忍不住眼底酸涩,便俯下头去,将脸颊贴在他的被子上。许是太过劳神,她只觉得眼皮沉重,睡意纷至沓来。
然而迷迷糊糊之时,容棠耳边却突然清晰地响起了一句话,眼前也仿佛浮现出了那人说此话时的神情。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朕。”
他的语气听起来平常,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好似暗含深意。
容棠霍然睁开眼,呼吸有些急促。
萧凛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瞒着自己?
她喃喃道:“陛下,你的话究竟是何意?”
可是却没人能够回答她。
*
午后,容棠疲惫地自内而出,却禁不住脚底一软,身子晃了晃。斜刺里伸出一只手臂慌忙扶住了她,容棠闭了闭眼,这才慢慢转头,对上了红着眼睛的萧娆。
她动了动唇:“阿娆”
“嫂嫂,”萧娆担忧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她,低声哽咽,“皇兄已经病倒了,嫂嫂万万不能再倒下,否则”
容棠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放心,我无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
“皇兄他还是不曾醒来吗?”萧娆向殿内看了一眼。
容棠点了点头。
“嫂嫂,皇兄是真龙天子,上苍一定会庇护他,他会平安无恙的。”萧娆说着,声音却禁不住颤抖。她们都知晓,这样的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但只有这样,才能似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不至于让自己彻底沉入深渊。
容棠轻轻点了点头。
萧娆见她眼角带泪,身子也摇摇欲坠一般,愈发担心,紧紧扶着她的手臂,柔声道:“嫂嫂,你脸色不好,不如先去偏殿歇一歇吧。”
一旁程良全亦劝了几句。容棠站在原地缓了缓,道:“若是陛下醒了,立刻来回我。”
“娘娘放心。”
容棠这才转身往偏殿行去。
宫女倒了热茶,奉上点心,萧娆将装着点心的瓷盘往容棠面前推了推,道:“嫂嫂,用些吃食吧。”
容棠毫无胃口,然而却不忍让萧娆失望,只好勉强吃了几口,便开始发怔。一旁的萧娆看着她这样,心中亦是难受,说道:“父王在家中也是愁眉苦脸,盼着皇兄能早日醒来。”
容棠问道:“陛下病重之事,是何人告诉你们的?”
萧娆道:“丹阳堂姐派人给我们这些姐妹们传了话,说皇兄病重,我们理应入宫,在佛前祝祷,为皇兄祈福。因此,这些日子,凡是宗室中的姐姐妹妹们都纷纷入宫来为皇兄祈福。”
容棠淡淡冷笑了一声:“丹阳长公主果然与励阳王是兄妹,都迫不及待把这一消息昭告天下。”
她后面的话萧娆没有听清楚,只听见了前几个字,面上顿时浮起忿忿之色:“我们都在为陛下而悬心,唯独丹阳堂姐不仅毫无悲痛之色,还比平日更多了些趾高气扬。跪经间隙,我悄悄跟着她,听见她和身边的婢女说什么‘往后大小事务都是兄长做主’‘不必有所顾忌’。”
“她竟如此不顾礼法,如此不敬陛下?”容棠蹙眉。
萧娆点点头,忍不住道:“别以为我看不出她的筹谋。趁着皇兄病重,他们王府上下便借机作威作福,毫无敬畏关怀之心,枉皇兄从前对他们那般信任,真是毫无冷血无情!”
“更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