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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定的,“此药配方极其严苛,其中一味药材一旦过量,不但无法滋补,反而会毒害人的身体。”

“昔日圣寿宴上,我曾听见丹阳长公主与旁人的密语,提及此药,还说自王府送出去的药是绝无问题的。那时我便对陛下说,此话是否有什么深意,陛下宽慰我说不必多心,但自那之后,我心中便存了些疑影。”

陆豫眉心轻微蹙起,又听容棠继续道:“而七琼膏中那味可治病可致命的药材名叫弥兰花,此物若是过量,则会导致服药者出现种种不适,起初是体弱多病,发作时症状则会更加剧烈,譬如头晕、目眩、胸闷、气堵,甚至体力不支,毒发昏迷。这似乎与陛下的症状很是相似。”

“娘娘的意思是——”陆豫愣住。

容棠道:“陛下这些年的体弱,会不会与此药有关?为陛下配制此药的人是谁,是否可靠?”

陆豫惊疑地看着她:“娘娘是觉得,陛下所用的药中被人动了手脚,才会”

“无凭无据,我本不愿胡乱揣测,”容棠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可如今陛下病得这样蹊跷,容不得人不多想。”

“陛下年富力强,即便自幼底子弱了些,这些年精心调养着也该逐渐好转,何以反而愈发严重?而陛下一旦出了意外,又有何人从中获益?”容棠抿了抿唇,“况且,励阳王若真的为陛下着想,为大燕江山考虑,若他真的懂得什么是忠君,懂得顾全大局,便不该在陛下坠马后立刻便将此事宣扬出去,让朝臣们都认定陛下性命垂危。他如此大张旗鼓,让群臣忧心,朝野上下猜疑,而励阳王则于此时现身稳定朝局,平定浮动的人心,一面勤恳侍疾,一面为陛下分忧解难,博得一片赞誉,也让更多人对他信服。”

她顿了顿,道:“因此,我实在觉得励阳王的用意不纯,不能不对他心存疑虑。陆统领,我身在后宫无能为力,你能不能想法子好好查一查这背后的事情,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想暗害陛下。即便陛下真的那也不能随意轻纵了加害之人,更不能让那人坐拥一切。”

陆豫眼底泛起剧烈波动。他克制住面上神色,恭恭敬敬俯下身去:“娘娘放心,臣定会为陛下查清一切。”

他停顿了一瞬,又恳切道:“也请娘娘珍重自身,切勿太过伤怀。臣想,陛下吉人天相,定会转危为安的。”

容棠苦笑。事到如今,也只有用这样虚妄之话来彼此安慰了吧。她颔首,道:“有劳陆统领。”

待陆豫离开,容棠怔怔在心中思量:像萧磐这种心机深沉的人,他行事必然不会随意留下把柄。即便他对皇位有图谋之心,却也不会如史书上一些人一样做出逼宫篡位的事情。他只会不动声色扫除一切障碍,让群臣心甘情愿推举他为新帝,如此才算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况且,萧磐也不会蠢到直接犯上作乱。因为,萧凛无子,宗室之中也无出类拔萃的子侄,若要选择新君,萧磐是毫无疑问的人选,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抗衡。况且,他又有先帝的教养,又曾被太后抚养,身份上足够尊贵。

在这种顺风顺水的情形下,萧磐压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等着萧凛咽气,届时群臣自然会拥护他,他正好能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利。

若想试出他是真的忠君恭谨,还是暗藏祸心,除非为他增加一个对手,让他没有办法如从前一样顺理成章继位。若萧磐没有任何异动,甘愿俯首称臣,那或许还能洗清他的嫌疑;若萧磐恼羞成怒,按捺不住,便说明他的所做所为,一直是在谋夺皇位。若是能在他身上撕开一个口子,或许便能查清更多的秘辛。

她需要一个突破口。

可她又能如何阻拦萧磐对皇位的觊觎之心,让他觉得受到了威胁呢?

容棠左思右想,觉得只有在萧磐胜券在握的时候给予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