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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闪过几丝不可置信。

太后神色自若,淡淡笑道:“若无你的允许,贵妃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下同胡氏来往?如今皇帝想通了,愿意解开心结,哀家很欣慰。”

萧凛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语气没有透露出半分异样:“母后放心。”

太后缓缓道:“皇帝,卓氏与你母妃交好,又曾同住一宫,一同抚育你长大。其实皇帝也是为你母妃着想,想替她去送一送卓氏,是吗?”

“毕竟,胡氏是你的生母,你若太过薄待了她,难免有失孝道。既然皇帝愿意抛下过去,那便好好孝顺她吧。哀家想,待圣寿宴一过,皇帝不如从了礼部所请,尊胡氏为太后——这也是她该得的尊荣。”

萧凛忽然一笑,说道:“朕先前曾说过,母后既然一心礼佛,又何必过问红尘之事?母后只安心在启祥宫内等着圣寿之日到来便是。”

他说罢,向太后行了一礼,很快便转身离开了。太后望着他的背影,缓缓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讽笑。

她闭目靠向身后,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想起昨日丹阳进宫所目睹的情形,冷冷一笑。

原是自己小看了贵妃,没想到她竟敢在明知萧凛对生母冷漠的情形下,还主动前去拜见,意图交好,真是愚蠢!

亏得从前丹阳还被她不动声色耍得团团转,想不到贵妃竟也有这样失算的时候。太后冷哼一声,难道她以为这讨好皇帝生母的一招会行之有效?只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太后最是熟知这对母子的过去,也知道萧凛的心结所在,因而才会有所试探。若萧凛被贵妃挑唆了,要厚待胡氏,尊其为太后,那么胡氏岂不是要和自己并立了?她得趁着萧凛尚未决断,多在他面前提一提往事,让他心中的那根刺扎得更深些。

若贵妃不曾得了萧凛的授意便擅自行事,她便状似无意将此事挑明,以萧凛的性子定会极其恼怒,认为贵妃僭越,与他的心意相悖,那么贵妃在他心中的位置便会有所改变。而经此一事,萧凛对胡氏定然愈发冷漠,往后这皇宫之中,便还是只会有自己一位太后。

太后满意地闭上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

萧凛快步进了长乐宫,冷声斥退迎上来的宫人,径直进了内室,一眼看见容棠正伏在书案上,埋首抄写着什么。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头的躁意稍稍平息,语气也与平常无异:“在写什么?”

容棠一惊抬头,见是他慌忙起身请安,被萧凛直接握住手腕免了礼。

他顺势走到了案边低头去看,发觉她正在抄写佛经,不由得奇怪:“你何时信佛了?”

容棠垂眸,说道:“陛下,这是臣妾为太后准备的寿礼。”

“朕记得你先前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萧凛问道。

容棠抿了抿唇,如常微笑道:“臣妾想着太后信佛,若是能将手抄的佛经敬献给她老人家,一定胜过金银珠宝百倍,因此打算在例行的寿礼之外,再添一样。”

她将笔放下,揉了揉手腕,道:“臣妾吩咐小厨房准备了点心,陛下尝尝吧。”说着,容棠便欲起身唤人。

“不急,”萧凛凝视着她,嗓音清冷,“朕这会子并不觉得饿。贵妃既然抄写佛经累了,便同朕在一处说说话吧。”

他说着,率先负手走到了窗边炕上坐下,神色喜怒难辨。容棠站在原地愣了愣,这才慢慢走上前去坐下。

两人许久无言,殿内静悄悄的。容棠察觉到今日萧凛的情绪不对,以为他还是在为卓太妃的薨逝而伤

感,加之她自己心中也沉甸甸装着一桩事,便没有如往日那样出言宽慰,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萧凛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太后的话。他何尝听不出太后的谋算?可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