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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觉得自己的心便如这湖水一样,不知何时泛起了难以平息的涟漪。自那之后,她便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苦笑:“因为我怕。怕陛下的苦衷不被人理解,反而被不相干的人恶意揣测,有损他的声名。我能够理解陛下于此事上有苦衷,可是旁人却不知根底,只会一味地误解。陛下以为他被我误解时有多么失望和难过,我便有多么不愿看到他再被旁人误解,因为我也会为他感到难过。”

“我也不想看到陛下总是被这一桩旧事而烦扰。我盼着他能够彻底解开心中的沉郁,我希望他能事事顺心遂意。”

大概是因为此处无人,又不在长乐宫中,容棠颇有些无所顾忌地把心里话尽数说了出来。可话至此处,她心中忍不住又蒙上了一层惆怅:“可是陛下却因此而恼了我,不肯见我,我有心想向他解释,却又怕火上浇油,于事无补。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烟雨低声道:“娘娘虽嘴上不说,但其实也早已习惯了陛下在身边,今时今日也会想念陛下,是吗?”

许久,容棠才轻轻嗯了一声:“是。”

*

得了萧凛的那句话,陆豫便跟着他出了福宁殿,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他看着萧凛那心不在焉的背影,忍不住道:“陛下若是要去内苑见贵妃娘娘,恕臣无法同去。”

萧凛顿住脚步回头看他,那目光中颇有几分不悦:“朕何时说过要去长乐宫?贵妃御前失礼,朕正生着她的气,又怎会去她宫中?”

陆豫无奈:“那陛下要去哪里?”

萧凛面色沉沉,说道:“朕只不过是想随意走走,不准再提贵妃。”

说罢,他加快步伐,负手向着太清池畔走去。陆豫暗叹一声,连忙跟上。

岸边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萧凛一路行去,被那秋风拂面,只觉得缠绕心头的窒闷稍稍散去了一些。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能够克制自己不去想她。

萧凛希望自己能够摈除那些直往脑海中钻的念头,平心静气地欣赏一会风景。这些日子,他为了不让自己总是想起那个人,不得不用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政事来麻痹头脑,不让自己清闲下来。

只因这些时日他与容棠实在太过形影不离,以至于福宁殿、御花园中,处处都仿佛残留着她的气息和影子。

他微蹙着眉,又走了半晌,觉得心已然平静了下来,正想和陆豫说些其他事情,却陡然看见了一处熟悉的亭子,呼吸顿时一紧。

“怎么了?”陆豫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亭子有何问题?”

他自然不知道昔日的那个巧合,还以为萧凛心情郁闷,以至于看那亭子也不顺眼起来,却听萧凛慢慢开口:“当初贵妃未入宫时,朕曾经在此处遇见过她。”

陆豫:“”

他沉默片刻,忍不住道:“你方才不是说,不准提贵妃吗?”

萧凛睨他一眼,声音还是很冷:“朕说的是你不准提。”

陆豫想起伍越的话,愈发觉得有道理,索性道:“其实我觉得贵妃娘娘那番话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意思。她对你情深如许,怎会用那样的念头去揣测你呢?”

对于萧凛和其生母的过往,陆豫隐约知道一些,但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这对母子的关系简直如万年寒冰,无论如何都没法融化。前几日,他见萧凛终日冷着脸,便多问了几句,本以为萧凛不会回答,谁知这人迟疑许久,竟还真的开口倾诉了起来。

陆豫惊讶的同时也越发意识到,贵妃对他而言确实与众不同,竟能让一贯清冷寡言的萧凛破天荒坦诚,可见与贵妃闹的这场别扭让他多么煎熬和苦恼。

听了萧凛那简短的描述,陆豫只想在心底狠狠叹几口气。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