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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感伤
容棠愈发一头雾水,下意识道:“臣妾不知——哎呀!”
她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猛地踉跄,险些没站住,幸而萧凛及时扶住她的手臂,顺势一带,把她揽进怀里站稳。
容棠惊魂未定,发觉自己方才大约是因为神游天外,竟然能自己绊到了自己,顿觉尴尬。她抬手理了理鬓发,抬头看萧凛,正想说话,却见他蓦地勾了勾唇,神情愈发愉悦,移开了目光道:“罢了,不提那事了。”
贵妃那么一个稳重的人,却会莫名其妙绊到,定是因为她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一时害羞才会如此,他又何必再明说而让她更加赧然呢?反正,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心意相通,她会懂的。
他没再多言,却也没松开手,而是就这样牵着她,直到回了福宁殿。
殿内灯火初亮,两人分坐炕桌两边。萧凛依旧在翻看着折子,容棠则寻了本书静静看着。袅袅茶香四散开来,颇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程良全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向萧凛道:“陛下,方才皇陵那边传来消息,说卓太妃病重不治,薨了。”
容棠一怔,下意识看向萧凛,却见他执着朱笔的手腕顿在了半空,面色也霎时间被一层惊痛之色笼罩。
她放下书,想着这位卓太妃应当是先帝的妃嫔,因无子嗣而在先帝驾崩后循例被送去守陵。看萧凛的反应,这位太妃一定是他很敬重孺慕的长辈,否则他断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太妃何时病的?”
程良全道:“数日前,太妃因染了风寒而病倒,养了数日后本已大好,没想到却又诱发了咳疾,病势愈发沉重,最终连医者也回天乏术。陛下,医者说太妃去时很安详。”
许久,萧凛才缓缓开口:“一应丧仪,着礼部按例操办。待太妃葬入妃陵那日,朕会亲自前去祭奠。”
“是。”
待程良全退下,容棠小心地看向萧凛,却见他兀自握住朱笔,目光却再也没落在折子上,而是有些茫然无依地望着前方。她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僵硬的手,轻声道:“陛下节哀。”
他的手有些发凉,被她的掌心一触,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反握住了她的手。容棠抬头看他,却见萧凛猝然闭上了眼睛,竭力克制着眉宇间那深浓的阴翳和郁色。
他沉默良久,微微沙哑着嗓音开口:“太妃不过五十有八,却这样早早离世。朕还记得从前在永华宫住着的时候,太妃常常亲手做些衣裳物件送来,闲暇时候也爱前来探望。虽然后来朕搬出了那里,不似从前能与太妃常见,她却还是处处关怀,时时记挂着朕。”
容棠眼眸微微一动。她记得永华宫并非如今的太后昔日的住所,那么应当是胡氏所居之处?否则他不会说什么“搬出”之话。
对于萧凛的过去,她从前从父亲口中所了解的内容甚少,只知道他出生后原本是养在胡氏身边的,后来因为胡氏失宠疯癫,才被送去了皇后那里。既然萧凛对往事记得一清二楚,那就说明他在胡氏身边至少待了数年,断非婴孩时期就离开生母。
萧凛既然对无血脉亲情的卓太妃都有这样深厚的感情,为何偏偏对生母那样冷漠?她心头狐疑,却不得不敛去思绪,静静听着萧凛的喃喃自语。
“父皇去世后,朕登基,原本想让太妃留在宫中,免得受那奔波之苦,可太后和朝臣们却坚称祖宗之法不可破,身为父皇的妃嫔,为他守陵那是理所应当,否则便是不忠不孝。而太妃也不肯坏了规矩,不声不响便离了宫。自那之后,朕就只有在父皇的周年祭礼上才能见到她。去岁,太妃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