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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漫不经心地道,“算起时间,父皇还在时,他便已经投靠了萧磐了。朕自小所服用的七琼膏,均是出自他手。不知父皇可曾想到会有此事?”

陆豫沉默片刻道:“另外,追根溯源起来,吴尚正也曾为太妃调理过身子。”

他语义含糊,然而萧凛很快便明白了,面色顿时变得冷寂。

这位太妃不是旁人,便是萧凛的生母胡氏。她虽为天子之母,却因被先帝厌弃,又疯癫无状,以至于至今未曾被尊为太后。

群臣对此事也态度不一。有些人认为当以孝治天下,胡氏既然为天子生母,那么便理所当然该有太后的尊位;而有些人则认为,天子自幼由当今太后抚育,养恩大于生恩,而胡氏又言行无状,被先帝贬斥了位分,等同于废妃,如此一个疯癫失常之人,怎能担得起太后之位?若陛下执意尊封,岂不是与先帝的意思相悖?

陆豫也不知萧凛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而事涉胡氏,即便他二人相识多年,他也不敢轻易提起,否则萧凛定会勃然大怒。但事后,萧凛却对其中缘故缄口不言。陆豫只知道,萧凛若是拿定了主意,定然不会顾忌悠悠之口。他既然如此,那么便意味着心中芥蒂始终未曾消失。这对母子,究竟因何情分淡薄至此?

殿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许久,萧凛才淡声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至于吴尚正,先不急着动他,朕自有安排。”

陆豫应声,很快离开。

萧凛盯着那晃动的烛火,神情微怔,许久不曾移开目光。

*

三日后,圣驾启程回宫。

路上又是一番颠簸,待容棠疲惫不堪地回到长乐宫时,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陈设,她不由得生出些久别重逢、恍若隔世之感。

因此,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一头扎进内寝那种宽阔的大床上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之时,容棠睡饱了觉,才精神焕发地起身,靠在床榻上看先前萧娆送来的话本。

“娘娘,陛下来了。”

容棠闻言手腕一颤,呆了呆才放下书册,预备着起身,却被迈步进来的萧凛抬手止住。

他今日穿了身玉色的锦袍,愈发显得丰神俊朗。

“在看什么?”萧凛撩袍在床边坐下,顺手拿过容棠看了一半的书翻了翻。

他语气轻松,看来心情不错。然而容棠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却莫名有些魂不守舍,眼神克制不住地落在他唇上。

那里已经没了胭脂色,薄唇张合之间,勾勒出削峭的线条。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双颊隐隐泛起一层热意,仓促地移开目光。

这几日容棠忙着操持回宫之事,萧凛那边也异常忙碌,因而两人始终未曾得空相处。算起来,今日是两人自那晚过后,头一回摒除其他杂事,安安静

静相对而坐。

虽然告诫自己要心无杂念,可容棠却觉得这事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想她长了这么大,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怎能彻底心如止水呢?她自问不是圣人。

萧凛说了几句话,却不见容棠开口,疑惑看过去时,却见她眼神放空,双颊微红,一副心旌摇曳的样子。他顿了顿,悄无声息隐去唇角一丝笑意,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朕在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容棠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在他面前神游天外起来了。她慌乱地咬了下唇,强自镇定地开口:“臣妾臣妾只是觉得陛下今日所穿的衣裳格外——”

她本意是想夸赞他几句,把方才自己的走神遮掩过去,然而目光不由自主飘移,定格在他腰间时,那股心慌意乱立刻被震惊取代。

“陛下!这——”容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处。

萧凛姿态闲适,丝毫不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