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萧凛解释。
她想了许久,还是打算把话说开,如实告知他,免得让这个误会像跟尖刺一样扎在萧凛心中,于日后总归不好。
正想着时,只听得脚步声渐次接近。容棠抬头,却见萧凛身穿寝衣,缓步而来。待靠近了,她看清他眼尾和鬓发处有微微的湿润,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萧凛在她身边坐下,热意立刻侵袭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他身上还残留着香汤的微弱气味,与他平日的熏香不大相同。
容棠犹豫了一下,略侧过身,说道:“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萧凛看向她。
她深吸一口气,缓声道:“臣妾不是有意将陛下晾在濯莲堂而久久不归的。”
萧凛唇线紧绷,不语。
容棠道:“陛下,恕臣妾多问一句:陛下是不是在今日晨起之前对臣妾说傍晚时分要来濯莲堂?”
萧凛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似乎没想到她会连这个由头都要再度询问一遍。他按捺住情绪,颔首道:“是。”
容棠自觉有些尴尬,却还是坦白道:“陛下恕罪,其实当时臣妾尚在睡梦之中,因此神思迷蒙,并未听清陛下所言,以至于让陛下误解,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萧凛一直平静无波的面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他错愕不已,说道:“可朕明明听见你亲口答应了。”
容棠面带愧色,小声道:“臣妾睡得迷迷糊糊,依稀听见陛下说了什么,却实在没法清醒过来去分辨,只好先应了一声”
萧凛闭了闭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生的这场闷气居然是一场误会,贵妃并非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才遗忘了此事,而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
他觉得无奈,又觉得啼笑皆非,自己别扭了大半日、不满了这么久,结果贵妃只怕是一头雾水,根本没有和自己想到一处去。
思来想去,萧凛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太草率了,连实情都没有完全弄清,便自顾自地生起气来,还惹得贵妃心中惶恐,小心翼翼地哄着自己。
想来今日的他在贵妃眼里,一定变成了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之人吧。
萧凛缓缓吐出一口气,胸臆间的窒闷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眉眼一松,说道:“原是朕误会了你。”
容棠想了想,问道:“陛下是以为臣妾忘了您的话,一心只顾着在外玩乐,才不肯同臣妾说话吗?”
萧凛抿唇。要他如何对她解释呢?他只是在见她不在宫中的
那一刻感到失望,在误以为她只想和旁人一起,而不愿回宫陪自己多待一会时觉得满心懊恼和不解。
更羞于启齿的是,他独坐殿内等她回来时,心中止不住酸涩,觉得她竟抛下自己和别人去逍遥快乐,任由他孤零零地在这里守着。他起初还不断安慰自己,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她不会忘记自己的;可随着日头渐沉,萧凛愈发踟蹰怀疑起来。
他发现自己无法接受容棠忽略自己,不再把自己放在心上。可这其中的缘由又是什么呢?萧凛不愿去深思,只宽慰自己,身为帝王,自然不能容忍妃嫔的冷落。
又或许,有什么他不肯去承认、不肯去面对的事情在悄然发生了。
萧凛思潮起伏,面上表情也随之变幻莫测,看得容棠捉摸不透,以为他还是有些不悦。她无法,只能采用另一种法子。
她虽不是那种柔弱痴缠的性子,但或许男人某些时候就吃这一套呢?
“陛下”
容棠朝他靠近,伸手扯住他的衣袖,稍稍用了些力道晃了晃,软声道:“陛下不要生臣妾的气了,好不好?”
“明日臣妾一定早早派人预备下膳食,恭候陛下到来。”她说着,另一只手有些不规矩地顺着他膝头的衣衫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