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受了风寒所致吗?”
“朕前几日衣着单薄了些,又不慎在晚间吹了些风,很快便发起了高热,”萧凛说着,沉沉叹了口气,“若非如此,朕也不会在此处见王兄了。”言外之意,若自己身强体健,自然有精力在前朝御书房,而不是这样虚弱地于病榻上召见他。
萧磐心中一动,面上依旧是忧虑之色:“陛下这些日子是否太过操劳了?臣虽不才,却也愿为陛下分忧。”
“朕明白王兄的一片关怀之意,”萧凛低咳一声,淡淡苦笑,“不知为何,朕近日总觉得疲惫不堪,体弱不已,否则也不会轻易就染了风寒。”
萧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目光堪称放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斜倚在榻上的萧凛面色憔悴,唇色发白。一场小小的风寒便能让他这般虚弱,可想而知他的身体有多么羸弱。
他叹了口气,和声宽慰道:“陛下不必担心,您还年轻,此次染恙大约是被时气所感才会如此,并无大碍。若陛下时常觉得乏累,不如让尚药局精心开几个补气养元的方子,多进补些药膳,慢慢调养。”
萧凛疲惫一笑:“到底是朕的身子不争气,自小时便常常多病。朕记得那时,王兄不知照顾过朕多少回。”
萧磐想起往事,笑了笑道:“陛下与臣乃手足兄弟,臣照顾陛下乃是理所应当。”
正说着话,程良全进来禀报道:“陛下,尚药局奉御前来替您诊脉了。”
萧凛淡淡道:“传。”
“那臣先行告退。”萧磐见状,忙站起身作势要走,却被萧凛抬手拦下:“且坐着。朕与王兄之间,不必如此拘礼。”
萧磐只好依言坐回去。前来诊脉的奉御低眉顺眼上前请安,随即安静地搭上萧凛的手腕,凝神切脉。
许久,奉御收回手,恭谨道:“陛下高热已退,只是风寒尚未痊愈,先前所开汤药还须按时服用,再将养数日。在此期间,陛下要好生歇息,切勿动气或贪食生冷之物。”
萧凛道:“朕总觉得气虚,你且开些什么药膳养生汤之类的,为朕好好进补。”
奉御愣了愣道:“陛下如今尚在服药,为免药性相冲,不如等彻底痊愈后,再由臣等
为陛下详细把脉,再拟几个药膳方子。否则,若此时进补,只怕于龙体无益。”
萧凛似是头痛,不耐地闭了闭眼,手指按着额角,说道:“不必如此麻烦。朕从前常服用的七琼膏便很好,一切药方皆有成例,尚药局只按着方子制药便是。”
奉御闻言,说道:“陛下恕罪。七琼膏虽为补药,但却不一定合陛下如今的脾胃和身体,不可贸然服用。”
萧凛睨了他一眼,说道:“朕瞧着你面生。吴尚正呢?从前朕的身子都是他调养的,他知晓得清楚,明日让他来见朕。”
奉御不敢多言,只躬身道:“臣遵旨。”
待他离开,萧凛才颇为不悦道:“不过是一味补药罢了,朕服用了这么多年,怎么如今尚药局又瞻前顾后起来?”
萧磐道:“陛下息怒,尚药局也是为了陛下的龙体着想,生怕陛下用错了药。不过恕臣多问一句,这七琼膏是否对陛下有益?是药三分毒,陛下若用此物进补,还是须多当心些才是。”
萧凛淡笑道:“王兄不必担心。朕年幼时,父皇便曾嘱咐尚药局用此物为朕补身。皇祖母和母后也曾用过此药,确实能强身健体,益气固本。且吴尚正多年来精研此药,他曾说过,此药药性宽厚温和,多数人都可以安心服用。朕从前用过此药后,确实觉得精神焕发了不少。”
萧磐眼底精光微闪,旋即温声笑道:“陛下明日听一听吴奉御的建议吧。若此药确实百利而无一害,那便可用,若是并不合陛下现下的身体,还是莫要偏信了。陛下平日忙于国事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