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便知很快便要落下一场大雨。
他伫立檐下,唇角逐渐勾起一丝凉薄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程良全小心翼翼的声音:“陛下,您今晚还去贵妃娘娘那儿吗?”
萧凛垂眸,淡淡道:“不必了。”
他很快转身回了寝殿,在书案后坐定,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朕记得,先前励阳王递了折子,说想来向朕回禀京中事宜,是吗?”
程良全道:“是。陛下要传王爷前来吗?”
萧凛提起朱笔,说道:“传旨,命励阳王五日后到行宫觐见。”
“遵旨。”
*
接下来两三日,萧凛再度杳无音信。容棠偶尔站在濯莲堂殿门外极目远眺,却发觉近日出入的朝臣也寥寥无几,凌波斋那边静悄悄的,也没有任何旨意传召。
她心中疑惑,不由得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大半日都有些坐立不安,连那话本都没心思看下去了,午间小憩时忍不住又做起了噩梦,梦中萧凛奄奄一息,一副随时会殒命的模样。
容棠自梦中惊醒,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她一定要去见萧凛一面,只有亲眼看着他一切无恙,她才能彻底放心,否则便会不断猜疑,自己吓自己。
她准备了些点心和汤饮,装在食盒里,赶去了凌波斋。果不其然,程良全忙不迭地拦住了她,笑呵呵道:“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了——娘娘恕罪,陛下吩咐了不见人。”
容棠举了举食盒,微笑道:“我是来给陛下送吃食的。”
程良全依旧恭谨有礼:“娘娘放心,奴婢会将这食盒呈给陛下的。”说着,他伸手便想接过来。
容棠看他绞尽脑汁想阻拦自己,心中愈发狐疑。她蹙眉,并未顺势交给他,而是淡淡道:“敢问程公公,陛下是否在与臣子商议朝政要事?”
她守了整整半日,都不曾见有任何外人进入凌波斋。程良全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却见贵妃缓缓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不算是打扰了陛下的正事,为何不让我见陛下?”
“这”程良全心急如焚,记挂着陛下的嘱咐,却又不敢与贵妃起冲突,急得额头险些冒汗。容棠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咯噔一下,脑海中霎时间掠过许多可怕的念头。
难道萧凛突发重病?
还是他受了伤,担心走漏消息,所以执意不肯见人?
又或许,他已经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了?
容棠越想越心惊胆战,只觉得若自己再见不到萧凛,只怕不日便要迎来什么噩耗了。她一颗心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咬牙道:“你老实告诉我,陛下到底怎么了?”
若是萧凛出了事,她岂不是就要经历前世那些惨祸了?容棠越想越恐惧,声音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眼眶也有些发红。
程良全没想到贵妃情绪如此激动,竟担忧到如此地步,显然是对陛下情根深种,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他心中感念贵妃的一片深情,却丝毫不敢松口,只道:“请娘娘先回吧。”
容棠闭了闭眼,眼前不可抑制地浮现出萧凛重病虚弱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推开程良全,便要疾步往里闯。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此刻的忧急和惊慌,并不是全然为前世命运而悬心。
“娘娘,娘娘!”程良全别无办法,只能提高声音,试图提醒殿内的天子。
容棠快步上前,正要拾级而上,却见殿门霍然打开,萧凛自内迈步而出,负手立在廊下,沉默地看着她。
他淡声道:“贵妃有何急事要见朕?”
容棠止住步伐,紧紧盯着他。
几日未见,萧凛的面色显得格外苍白憔悴。
“陛下”容棠望着他,“臣妾不顾程公公阻拦,硬闯了凌波斋,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