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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面前,不必拘束。朕不想看到妃嫔在朕面前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话也不敢多说半句,唯恐触怒朕。”

她心中微微一动。

“朕希望你在心愿得偿的同时,也不必失了从前的烂漫性情,否则这入宫之事于你而言,岂不成了万重枷锁?那实非朕本意,”萧凛目视着她,“朕的意思,你明白,便知道该如何去做。”

容棠心底有些疑惑。他话中的“心愿得偿”是何意?他怎知道自己有什么心愿?至于入宫之事,他的本意又是什么?这位陛下说话真像是打哑谜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但她同时心中也稍稍一松。看来萧凛对那种森严的皇权规矩也颇不以为然,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想来是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也有渴望寻常真情的时候。既如此,她日后便可以适当改变一番对他的态度,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岂不是事半功倍,朝着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容棠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弯了眉眼道:“臣妾明白了。”

萧凛看着她浅笑盈盈的样子,神色不自觉也柔和了些许。如此甚好,他希望这皇宫能成为她可依仗的地方,而不是困住她、让她忧心忡忡的牢笼。否则,他成全了她的痴情,却又束缚了她的性情,终究对她还是不公的。

——他不会苛待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子,也要尽力让她不要受委屈。

萧凛搁下茶盏,想起什么,开口道:“你父亲的差事办得不错,朕已经下旨,将朕的百年吉地选在他所建言之处,并由他主理此事。”

“不必惶恐,”他抬手止住容棠欲要出口的谢恩之语,“先前不论你听到了什么,都无须放在心上,只需记得,你父亲是忠正之臣,他的一言一行朕都看在眼里,定会委以重任,不会轻易为谗言所惑。”

容棠先是一怔,随即暗暗心惊。果然宫中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倘若那日自己一时按捺不住,与丹阳长公主就朝堂之事争辩起来,恐怕就后果难料了。

幸而她一向谨慎,又牢记着宫规,才没有犯了忌讳。

容棠悄悄松了口气。亲耳听见萧凛对父亲的赏识,她也算是略微放心,确定了只要他活着,父亲便不会遭遇意外。只是那萧磐是不是因此事而记恨父亲,她也无可奈何,只能仰仗萧凛的决断。

她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倘若萧磐能彻底失势,岂不就是杜绝了他日后作乱的可能?

可萧凛待这位兄长如此亲厚,除非他犯下谋逆大罪,否则断不会轻易打压他的。容棠看着萧凛沉默不语的侧脸,他若是知道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情,若是知道萧磐在他死后露出的那副嘴脸,还会如今日一样对待萧磐吗?

可惜他不知道。容棠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她多想亲口告诉他,萧磐在他驾崩后不仅寻欢作乐,还洋洋得意,丝毫不见伤痛,这样无情无义之人,又怎担得起他的优待和器重?

可她不能。身为妃嫔,本就不能对朝堂之事加以置喙,更遑论此种话若真的自她口中说出,对这一世的萧凛而言,便是挑拨皇家亲情、毁谤诬陷亲王。她不仅无法报前世之仇,还会彻底没了胜算,兴许连性命都难保。

她绝不能冲动,要徐徐图之。

容棠深呼吸,努力平复心绪,耳边听见萧凛开口道:“时至仲夏,暑热渐重,朕欲效仿先帝时旧例,率领一部分朝臣前往行宫避暑,一应政事将在行宫遥领;京中其余事务便交于丞相与励阳王主理。”

他这番话说得颇为公事公办,语气也是少见的严肃。容棠听见“励阳王”三字,想起方才自己心中所思所想,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但转念一想,所有事情还是要由萧凛做主,萧磐不过是主持京城大局罢了,不必太过惧怕。但她想,自己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