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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她模样不错,出身文官之家,至于什么出挑的才艺和美名,那是没有的。

“罢了,”丹阳长公主不再看她,“琼珠你莫要着急,先让她得意着吧,日子还长,我们从长计议。”

*

容棠回到长乐宫,维持了一路的笑意消失殆尽。

从丹阳长公主口中,她意识到父亲与萧磐在皇陵择定之事上各执己见,而父亲一向严肃耿直,不知会怎样反驳萧磐的言论。她自然相信,父亲是一心为陛下着想,希望陵寝建造在一个各方面都挑不出错处的地方,这既是他的职责,也是大燕的传统。而萧磐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挑中了另外一处,两相争论,相持不下。听方才那番话,萧凛似乎本也认同萧磐的主意,却因为父亲的谏言而犹豫起来。以萧磐那样阴险的性子和狭窄的心胸,怕是已经在心中记恨起了父亲。

她努力回想着前世此时的事情,却发觉毫无线索。容肃文一向报喜不报忧,很少对她们提及朝政之事,不知这件事最终是如何解决的。但她可以确信,萧凛最终应该还是采纳了父亲的建议。因为她依稀记得前世萧凛病重时,父亲匆忙起身离京前往督办建陵之事,临行前曾随口说起过自己昔年考察此地时的见闻以及选中它的原因。

但不知,萧磐会不会怀恨在心,日后更伺机打击。

容棠忧愁地靠在榻上,长叹一声。

她可以确信,今日之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御前,萧凛肯定也会知晓她们所说的话。也不知他心中是何想法?这个时候,她还是得避一避风头,若是萧凛传召,她一言一行都得万分谨慎小心,以免引得他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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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萧凛一言不发,正垂眸听人详细禀报着今日宫中发生的一切。

当听到“贵妃弯弓搭箭,一箭中靶,令长公主与顾氏愣怔在原地”时,他眉宇间的沟壑缓缓淡去,唇角轻勾,露出一丝浅淡而意味深长的笑。

下首的人见状立刻噤了声,小心瞧着他的神色。

萧凛抬指叩了叩桌案,示意他继续。

待听到丹阳长公主那番别有用心的话时,萧凛面色缓缓一冷。

他搁下朱笔,淡淡道:“朕这位皇姐,可真是个奇人啊。”

一旁的程良全屏息凝神,心中却也啧啧称奇。这丹阳长公主真是大胆,竟敢在宫中妄言朝政,还是当着贵妃娘娘的面说的。好在贵妃还是识大体的,并未接她的话,而是不咸不淡地绕开了话题。

明明一母所生,怎么长公主与王爷的品性才智却截然不同?

回话的人离开后,萧凛阖着眼靠坐在书案后,手指不轻不重敲着,久久未语。直到暮色渐沉,有启祥宫的宫女求见,说是太后请陛下前去用晚膳。

程良全将原话回禀了陛下,却见陛下冷冷淡淡丢下一句:“告诉太后,朕忙于政事,待得了空再说。”

这便是不愿去的意思了。程良全暗自咋舌,陛下虽不是太后亲生,私下亲情也不是多么深厚,但至少明面上还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这还是头一回直截了当驳了太后的话,莫非是被今日长公主的所作所为惹恼了?

他顿了顿,轻声询问:“陛下,这会子要不要让膳房备膳?”

萧凛嗯了一声,随即继续低头看起了折子。

这一晚,福宁殿的烛火亮了很久。

与此同时,启祥宫。

太后愕然:“皇帝不来?”

前去传话的宫女低声道:“陛下说他政务繁忙,一时间不得空。”

此话一出,陪坐在太后身边的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丹阳长公主有些不安地低下头,顾琼珠则垂了垂眉眼,掩去其中的一丝暗淡。

“皇帝从未这样拒绝过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