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萧凛蓦地停住步伐,回身道:“贵妃与朕同回福宁殿。”
容棠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跟了上去。身后,丹阳长公主望着她的背影,勾唇笑道:“这位贵妃娘娘果然仙姿玉貌,娇艳动人,难怪陛下会为了她而中止了选秀之事,更是......”
“行了,”萧磐漠然开口,“在宫中闲话少说,我们走吧。”
他盯着帝妃离去的背影,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
去往福宁殿的路上,萧凛并未传辇,只是不紧不慢走着。容棠走在他身侧,鼻中嗅到馥郁的酒香,但观他面色却是一切如常,步伐也算是稳当,应当并未醉酒。
容棠默默跟在他身侧,然而走着走着却觉得不对,这似乎并不是通往福宁殿的路。她疑惑地抬眸看向萧凛的背影,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她试探着开口:“陛下不回福宁殿休息吗?”
“在正阳殿闷了一整晚,吵得头疼,朕想四处走走。”他说着,语气是难得的慵懒,还隐约有一丝孩子般的任性。
这样的萧凛,仿佛褪去了天子的威严,变得更易接近了。容棠琢磨着他的话,问道:“原来陛下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也?”萧凛似乎动了动唇角,“看来,贵妃也和朕有同样的感受?”
容棠自悔失言,面色顿时一红。她这样说,陛下会不会觉得她不知好歹?毕竟这宫宴是自己册封礼的一部分。
她想要解释什么,却见萧凛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朕又不是暴君。”
他极快地扫了眼容棠,语气温和:“你入宫时日尚短,这御花园应当还未曾来过。”
容棠想了想,下意识开口道:“其实臣妾来过这里,就在先前陛下的万寿宴时。不过那时没能好好逛一逛,便匆匆回席了。”
不知为何,她这话一出,身边的萧凛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容棠不知自己说的话有何问题,略微忐忑地看向他,却见原本神情自若的皇帝陛下忽然将头转了过去,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这是怎么了?容棠摸不着头脑,正惴惴不安时,却见萧凛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没有发现的是他掩藏在夜色之中微微泛红的耳垂。
沿着宫道又走了片刻,眼前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容棠睁大眼睛,发觉他们走到了御花园深处的一处小楼前。这座观景楼建在太清池畔,地势较高,登上小楼便可以俯瞰整片水面。
萧凛轻咳一声,说道:“此楼名唤‘云梦阁’,是御花园中最适宜赏景之处。”他说话间,程良全已经领着几个内侍提灯为陛下和贵妃照亮登楼的脚下路。
登高望远,一定很美。容棠兴致勃勃地随萧凛登上了楼,站在了云梦阁的窗前,极目远眺。程良全极其乖觉,悄声吩咐几人退后,给他们留下单独说话的地方。
从云梦阁上望下去,空中明月高悬,皎皎银辉洒落水面,月光如水水如天。清波漾漾,月影绰绰,万籁俱寂,唯独能听见身畔人的呼吸。
容棠双手扶住栏杆,唇角不自觉翘起,闷了一晚上的情绪烟消云散,心中刹那间变得通透自在。入宫以来的所有担忧、不安和种种心事,都在那拂面而来的清风中淡去了许多。
她面上渐渐浮起了笑意,一旁的萧凛望着她,这才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她笑了,大约是真的开心了吧。
只是他自己被酒意熏染的头脑,似乎更晕了起来。
两人待了片刻,便沿着楼梯走下去。楼梯有些窄,程良全在侧方提着灯,容棠自觉地放慢了步子,跟在萧凛后面。不知是不是方才盯着水面反射的银光盯久了,她再看深色的楼梯时觉得眼底发涩,一个错眼,脚下一滑,身子晃了一晃。
若是在这里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