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不到三个小时。
不知原况野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弹幕也对此疑惑不解。
房间里的机位到了深夜会自动断电,但走廊上的摄像头会24小时不断录制。所有观众都看见了那天晚上钟情是被谁抱进房间,又是谁被堵在门外,敲门却始终无人应。
[这俩最近有点不对劲啊。难道钟钟终于变心了?我‘惊情’大邪教终于要壮哉了?!]
[只有我在思考为什么当时没有人给旷野开门吗?如果钟钟和宫大只是在房间闲聊的话,应该不至于不给开门吧?难道是太激烈导致没听到?啊啊啊我恨,为什么走廊机位收录声音的设备这么差,啥都听不到啊!感觉错过一个亿……]
[你们不觉得真正诡异的是,旷野没敲开门后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去确定钟钟到底在哪里,而是去找造型师剪了个寸头!更诡异的是,第二天,宫大也剪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寸头!别说声音,但凡近视眼隔个五米十米,都能把他俩认错。]
琴房里的琴声越来越沉闷、也越来越哀伤,似乎不善言辞的作曲者将一切情绪都融进音符,趁着夜晚,统统发泄出来。
那是原况野在舞台上演奏的第一支曲子,《蘑菇》。
指尖在琴键上用力地按动,乐声像潮水一样涌出,带着咸涩的腥气,好似每一个音符都刚在海水中浸泡过。
这样的情绪穿透层层墙板,惊醒了睡梦中的钟情。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忽然翻身下床,裹着毛毯打开门,下楼朝琴房走去。
他没有带盲杖,赤着脚循着音乐声,一路悄无声息摸索到琴房门外。
在这样近的距离里,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乐曲中传递出的悲伤与困惑。
不该是这样的。
剧情中决赛的乐曲应该是一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振奋人心的神作,应该和初舞台截然不同,这样才足以显现男主在这段时间里的成长。
如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地,即使得到冠军,依然违背了世界意志的本意。
钟情裹着毛毯,缩在门边坐下。他倚着门板静静听着琴声,自始至终不曾惊动里面的人。
直到天光微凉,里面的人弹琴弹到十指发烫,照例出去浸泡凉水,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地上裹在毛毯里缩成小小一团的人。
他半跪下来,滚烫的指尖抚摸过钟情的脸颊。
弹幕被迷得神魂颠倒:
[天啊,要是我打开门看见这个样子的钟钟,就算他做了再糟糕的事情,我也会原谅他。不就是绿帽子吗,我抢着戴!给我亲啊原况野!这样都能忍得住不亲,你还是人么?]
感受到脸颊上的温度,钟情惊醒,一双眼懵懂地朝向原况野。
好半晌,他终于启唇,在无数弹幕营造出来的热闹气氛中,说出这几日以来他们的第一句话:
“况野,我们分手吧。”
第114章
“为什么?”
原况野轻声问,嗓子里有过度使用后的沙哑。
“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话出口时钟情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似乎也曾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全是我的错。”
“钟情。”原况野急切地说,“你忘了吗?牵牛花的花语是爱情永固。”
钟情小小地笑了一下。
他终于想起之间是谁在他面前将一切过错都独自揽下——是宫鹤京。
然而现在的他也像那时的宫鹤京一样,承认错误不是为了面对或是补救,而是为了更深的伤害。
他学着记忆里宫鹤京的模样,冷漠地说:
“可是况野,牵牛花朝生暮死、微不足道。”
面前的人沉默良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