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佩夫人可不是我的红颜知己,她是一名与我志同道合的战士。】
卡佩夫人带来了一瓶没开封的酒,还带来一颗药丸。
药丸藏在高耸浓密的发髻里,轻而易举就躲过门口卫兵的盘查。卡佩夫人当着钟情的面,将药丸放在酒中化开,然后将酒杯递给钟情。
却又在钟情即将接过的那一刻收手,将杯中的酒水一分为二,与钟情共饮。
安德烈进门时,来客便知趣地准备告辞。
卡佩夫人捧着肚子小心地站起来,朝坐在对面的钟情笑了笑:“元帅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的二人世界啦。”
钟情向她微笑点头,感谢她的体贴。
卡佩夫人离开得毫不拖泥带水,只在路过安德烈的时候停下来向他行礼,然后又快步向外走去。
她是少有的能被安德烈允许进入客厅与钟情待一整个下午的人,不仅因为她总是知情知趣,还因为她为人幽默,总能逗主人开心。
安德烈看向沙发间的茶几,上面有一些点心和一瓶酒,已经喝了一小半。
钟情看上去不带任何醉意,但安德烈还是有些担心。
他皱眉问道:“你喝酒了?”
钟情伸出两根手指捏出一个极小的距离,眯着眼睛道:“就这么一点而已。”
安德烈蹲下来平视着钟情,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说是酒,其实不过是加了一点酒精的果汁饮料而已。”钟情安抚道,“元帅不用总是这样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说着,伸手去拿茶几上还剩下一点酒液的杯子。安德烈想拦,但面前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情舒朗过,最后还是没忍心扫他的兴。
他看着钟情惬意地抿下一口酒,起身准备去厨房让智能管家煮一碗解酒汤。
钟情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叫住他:“元帅。”
安德烈回头。
钟情仍旧倚在沙发靠背上,似乎只是不经意想到这个话题。
“卡佩夫人带过来一个她丈夫新研发出的仪器,能将两个人的感知暂时共享。虽说仪器还不稳定,感应的时间只有数秒,但已经足够了。”
“我共享了卡佩夫人的感知,她已经怀孕六个月。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作为孕育的主体,体会到的情绪与旁观的客体完全不一样。”
所有omega都极具母性,这是写在他们基因里的程序。仪器启动的那一瞬间,钟情便感受到泛滥的爱意,就算反胃、晕眩也不能掩盖的爱意。
那是卡佩夫人的情绪,浓烈到让作为旁观者的钟情都在某一瞬间,生出为那个尚未成形的胚胎去死的念头。
“世上再也没有哪种关系比母亲和胚胎更亲密无间。母亲占据胚胎的全部,谁来也抢不走,而胚胎接受母亲全部的喜怒哀乐。”
“它被完全掌控着,可掌控者心甘情愿为这个还没有思想的存在奉献。自它出现以后,母亲吃的每一口饭、喝的每一口水,全都是为了它。彼此掌控,又彼此奉献,世间再也找不到另一件能将自私与无私如此完美地结合起来的事情。”
“但是卡佩夫人说,她很快乐。元帅,您知道吗,我曾经也像这样快乐过。”
钟情的瞳色因湿润变得更深,然而却看不出情绪,像涌动的暗流,将所有旁人的窥伺都吞噬进去。
安德烈意识到了什么,他无法说出任何话。
“罗素博士误诊后,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我都以为我已经怀孕。你一定很难理解有人会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我以前也不相信,我总觉得爱是建立在很多东西之上的奢侈品。但有时候爱就是这样毫无理由,甚至不能察觉。我爱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因为它与我血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