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这是他与顾硠两人的恩怨,与他人无干。
谁若是坚持与他作对,那么他就不是为了顾家死的,而是因为对顾硠的愚忠。
三言两语,身为家主的顾硠,便就这样轻易的被顾鉴拉到了火上烤。覃雨枫神情复杂的望着顾鉴,一时像是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奚未央的影子,一时又觉他们截然不同,唯一无法否认的是,顾鉴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确实有能力让自己光芒万丈,而非居于奚未央的阴影之中,与他纠缠、埋没自己的天赋声名。
“顾硠,亏你有脸居于顾家家主之位,为上位者,理应庇护族人子弟,而你却叫不明真相的他们来为你挡枪送命——”顾鉴朗声道:“世上竟有如你般厚颜无耻之人,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顾硠与顾煊两派争斗已有数月之久,原本还算势均力敌,谁知小半月前,顾硠不知得了谁人相助,竟一夜之间重伤了顾煊,将之软禁,顾煊的心腹,如顾硕等人连夜出逃,再有便是关的关,死的死,废的废。那一场清洗不可谓不血腥,令顾氏上下人心惶惶,俱是自危,生怕自己曾经站错队,一样被顾硠清算。如今的顾家,正是人心浮动之时,顾鉴今日又这样突然到来,手段狠辣,叫人难以抵挡,而他的目标,却又仅仅只是顾硠一人……
在场众人心中发乱,各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游移不定,但没有一个人去开启阵法却是真。顾鉴乘势道:“我还是数三个数。若是三声之后,顾硠不出现见我,那他便是不顾诸位死活,诚心要叫你们来做他的人墙。我是不怯战的。诸位若有要为顾硠同我动手的,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一!”
“二——”
“三。”
顾鉴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他扫视一遍周遭众人,道:“你们的家主躲着不愿相见,全然不惜你们的生死。我父亲当年离开顾家,我如今虽算不得顾家之人,但也为此心寒不已。诸位若有执意为他效力的,在下钦佩你的赤诚忠心,定叫你走得毫无痛楚!”
无痛化灰,节省自然腐朽的千百年光阴,品质保障,绝对没有任何中间商赚差价。
“……公子说笑了!”
又一名天一境的老者终于开口,他其实也已经到了天一境后期,奈何身在场域,顾鉴所修的道又那么让人无法反抗,他纵有一身本领,却也不可能轻易拿自己的性命来做尝试。此情此景,若强来,恐怕最终还是要做顾鉴剑下的炮灰,如果是为了顾家,他在所不辞,但为了个顾硠,实在不值得。
那老者道:“在下顾炀。今日厚着脸皮,抛开颜面,若同公子论一论亲疏辈分,你父亲也曾叫我一声族叔。当年他执意离开顾家,族中上下俱是惋惜不已,全都盼着他能回来。如今……如今若是孩子你愿意,顾氏始终都是你的家。家族中的席位,也永远都会为你留着。”
——总归顾砚已经死了几十年,当年顾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如今早已分辨不清了。只要能安抚住顾鉴,什么好听话不能“张口就来”?
再者,退一步来说,自顾鉴出现以来,人品性情暂且不论,单看实力和手段,实在是比缩着不敢冒头,欺软怕硬、小肚鸡肠的顾硠要强了不知道多少。俗话说得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顾炀扫视了周遭子弟一番,用眼神示意他们都各自收了长剑法器。顾炀“深情”的望向顾鉴,长叹道:“好孩子,你离家太久,如今既想要回来,叔公心里欢喜的很。只是碍于家主之令,无可奈何……方才可有惊到你?”
顾鉴:“……”
顾鉴摇头,说:“没有。”
刚才没有,现在倒是有一点被惊到。原来顾炀这老头竟然如此能屈能伸的吗?!
“没有就好。”
顾炀松了一口气,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