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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阴损之事暂且不提,“司空晏,你杀顾砚的那天晚上,你明知是我,可你还是对我用了幽引,那邪功阴毒入体,若不能及时彻底的拔除,便会折磨我一世,甚至可能最后衰败而死……你算计我的次数少吗?你对我不留情面的次数少吗?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确定要我同你一一厘清楚吗!”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发激动,奚未央不得不深呼吸几次来迫使自己快速的平静下来,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这时竟然还能笑,奚未央垂眸望着摔倒在地上的司空晏,抿唇道:“我从来不后悔我错信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在察觉到了你的所作所为之后,仍旧对你心存希望。——司空晏,你说得对,我确实太傲慢了,人一旦信了自己会是‘特例’,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司空晏的拳不自觉的攥紧,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便已经脱口道:“你是我唯一的特例。”

奚未央:“……”

奚未央淡淡道:“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那我只能说,谢谢。”

司空晏从地上爬起来,缓缓站直了身体,他对奚未央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同样从未真正对你下过杀手。未央,我从没想过要你死。”

奚未央此刻,早已经对司空晏说的话无所谓了。他道:“随你怎么说。总归你杀不了我是真,而我随时都能要你的命,这也是真。”

奚未央的这句话,说得语调轻柔,却是司空晏再熟悉不过的奚未央的“真面目”,——他的话总是轻飘飘,听起来好像天上之人,正在云端俯瞰着下界不入眼的杂碎。奚未央有仙人之姿,仙人之力,是以他如此这般似乎并无过错,司空晏之所以可以忍耐,甚至可以喜爱奚未央这一点,那是因为他曾以为,奚未央对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如此,没有例外,所以他也从不会有怨言,他乐于成为那些被奚未央俯瞰的人里,距离他最近的那个。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奚未央要亲手破坏这样的美好呢?

他为什么要亲手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例外,为什么要与顾鉴结为道侣呢?

既然同样都是落在红尘中的人,奚未央又凭什么,总能对他有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

司空晏直至此刻,方才真正清楚感受到了,自己的心中,究竟酝酿压抑了多少的不甘与不平,而那些瞬间凝结而成的怨,竟是能煎熬折磨得人恨不能疯魔的。

仿如那些志怪故事里,被抛弃伤害后满身怨毒的妇人,面目全非、不择手段的做着一些无意义的可笑事,哪怕是给那负心人添添赌也好。

……

临离开天乐坊前,奚未央对司空晏说:“别信秦羡的鬼话。只要你能离他远一点,就没有剑会悬在你的头顶。”

司空晏似调笑道:“怎么,那个秦羡,在你心里,比顾砚的命还重要吗?”

奚未央:“……”

奚未央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家事去同司空晏说个清楚明白?他只是含了些警告:“如果你实在好奇,也不是不能一试。毕竟你我都这样岁数了,自己做下的事,总是能负起责任来的,不是吗?”

“这话——”

司空晏抱臂斜靠于门旁,他幽幽笑道:“希望未央,你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感觉司空晏有一种毒唯的感觉

就是那种,你对我不屑一顾高高在上没关系,反正你对别人还不如对我那么真性情

然后发现对方结婚了,自己并没有多么特殊

遂破大防。

第239章

顾家依山而建, 从牌匾到大门,包括那道半人高的门槛,全部都是由巨石所制, 给人以沉重压抑之感。顾鉴不喜欢那样叫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原本以为,顾家内部的构造同样如此,却没想到进门之后,乃是一道宽阔长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