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
覃雨枫大抵是把顾鉴的吐槽信以为真,他禁不住有些嫌弃的道:“什么东西!这自然是要告诉世人,顾家的大门,不是容易进的!”
顾鉴:“……”
顾鉴被覃雨枫的一本正经震了震,他略无奈道:“我知道啊。”
“所以我才感觉很无语。”
顾鉴仰头,——顾家大门上的牌匾由一整块大石雕刻而成,显得厚重而威严,压迫感极强。顾鉴望着那块牌匾,似是思索的道:“一个家族是兴旺还是衰败,荣耀还是耻辱,难道竟是靠个高门槛来决定的吗?我玄冥山的山门从不设槛,又有谁人赶来闯山!”
顾鉴拂袖结印,一手召无名神剑,一手将自己的名帖以灵符的形式打入顾家紧闭的大门之中,顾鉴道:“我就在此等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一炷香后,他们不愿开门相待,那我便劈了这门槛,看看顾家的大门,我到底走不走得!”
顾家本宅依山势而建,周遭辅以阵法机关,数百年间不断传承改善,早已与背后之山丘融为一体,实在非同小可。覃雨枫听罢顾鉴的话,大吃一惊,他道:“即便你回来是为……为家主的位置,但直接劈门而入,乃大不敬,形同对战……顾鉴,下马威可不是这么个立法!”
尤其中州的世家大族,何其注重颜面。顾鉴一上来就要把他们的大门给劈了,覃雨枫只怕他到时候纵使有理,落到顾家人和中州其他家族的眼里,也要成了不堪说的野蛮人。
怎料顾鉴竟是“嗤”的笑了一声,说道:“谁说我来,就一定是为了当家主?”
“顾家的家主最后是谁,自有人心决断。我今日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不为别的,乃是为了向现任的顾家家主讨债!”
顾鉴看了覃雨枫一眼,忽然反应过来:“哦——你还不知道吧?在我五岁那年,我的父母为人所害。其后师兄被人诓骗外出,遭遇重创险些丧命,但这是我欠他的债,因为当初那些人想要找的‘奚未央的徒弟’,理应是我才对。”
“这一桩桩,一件件,顾硠全部参与其中。因果有报,他既然当初做下了那些事,就得做好有朝一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准备!——所以,”顾鉴计算着时间,他歪头向着覃雨枫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我此行,不是来争当什么顾家家主的。我是来报仇的。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奚未央不同我一道来了吗?因为我父母的血仇,只有我才能说了算啊!”
覃雨枫其人,若和他讲别的道理,他可能无甚感触,但若是同他说“报仇”,他一定可以感同身受。覃雨枫遭遇过家族覆灭的惨剧,他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可顾鉴的情况又与他有所不同。覃雨枫的仇人,是“对外”的,而顾鉴的仇人,却就是顾家人。覃雨枫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他变得猜不透顾鉴的目的了,覃雨枫担心顾鉴进了顾家之后会失控,而顾家虽然跟玄冥山不能比,天一境的高手却也不少……
覃雨枫问顾鉴道:“你是只为向顾硠一人寻仇,还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打算放过?”
顾鉴:?
顾鉴道:“这我怎么知道?”
“冤有头,债有主。如今我要找的正主,暂且只有顾硠一个,但到时候他们要是狗咬狗,你带起我,我牵连你,谁又能够知晓?——提前考虑这些没有意义。世上的事情,哪桩哪件,不是走到哪步算哪步?”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顾鉴掐指道:“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我那灵符,估计都够在顾家上空飘荡过两圈了,这要是再有人说没看到,究竟是真的瞎,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总得挑一个认。”
无名并非嗜杀暴戾之剑,而轮回之力虽然一体两面,但终究还是主司生发更多,强战本不该是顾鉴所擅长的事情,然不善战与不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