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都敢和东境开战,但在面对中州时,它也只能在经济贸易上下心思,就是因为谁家若是对中州做的太明目张胆了,便无异于要同其他所有人对立。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狂妄到不顾天下的安稳,只因为中州的一己之私,就去挑破四境安稳的遮盖布。
顾鉴将额头抵在奚未央的鬓角,他闷闷的道:“你每天都需要面对这些费神的事情,一定很累。”
奚未央并不否认,他道:“起初的确会在某些瞬间,突然很想要逃跑,但是现在,我早已经习惯了。”
顾鉴说:“我害怕过这样的生活,也害怕自己未来会‘习惯’,甚至是变成这样的人。可是皎皎,我愿意去。”
因为奚未央,顾鉴愿意接受一切自己原本所不能接受、不愿接受的人和事。就像是奚未央为他,同样殚精竭虑,无微不至。
“别害怕。”奚未央回抱住顾鉴,他说:“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前段时日,顾鉴心情抑郁之时,奚未央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别害怕。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我也一样。”顾鉴用力的抱紧奚未央,当似有千万句话,不知应当从何说起时,只需要三个字,便已经足够。顾鉴说:“我爱你。皎皎。”
………
若是顾硕一递帖子,奚未央就立刻见他,这样未免显得他好像很热情,但若是拖得时日久了,奚未央又怕真把顾煊给拖死。因此,他倒也没有叫顾硕几人等很久,隔了两日便应允了,却不是在北辰阁见面,而是在一叶院。
奚未央让顾鉴一起,顾鉴原本倒无所谓,谁知奚未央竟是准备同顾硕坐在一叶院的池塘边、树荫下,三个人慢慢聊的,这就叫顾鉴有些没想到了。
奚未央不紧不慢的煮着茶,顾硕不大有这些雅好,他心里其实急得很,只是不能去抢奚未央的话,是以就只能坐着干着急。奚未央一面留意着锅,一面慢悠悠的同顾硕道:“原本公事应当是在北辰阁谈的,但顾家之事,毕竟关系到阿镜,他前日同我说过后,我又想了想,以为这也算是半桩私事,不若还是私底下谈的更好。”
奚未央从前与顾砚交好之时,顾硕才只有十岁左右,他虽然听说过长乐先生的名号,但却从未亲眼见过,奚未央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脾性,顾硕都是从别人处听来,而那些听闻,口口相传,又多有不实,直到今日,顾硕方才真正知道,原来这世上,竟真有人能有如此绝世容光。
修界从来不乏相貌端正姣好之人,而美人本应是令人向往的,奚未央却不然。顾硕只觉奚未央美得好似一尊玉人,却又叫人不敢生出半分狎昵之心,甚至,他还会下意识的感到敬畏,——那样的感觉似乎算不得恐惧,只是叫人全然不敢有丝毫放肆,就连呼吸都会下意识的控制放轻。不知不觉间,顾硕居然已经出了一额头的细汗。
他听见奚未央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是茶煮的太热了么?”
顾硕只觉耳畔似有一记钟鸣,震得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仿佛只余下了空白,——所有他打好了腹稿想要说的话,此刻已然全部都忘记了。
顾硕混混沌沌,奚未央具体都说了些什么,自己又是如何作答的,他稀里糊涂,竟一概回忆不清了,只有最重要、最关键的一点,——奚未央答应了让顾鉴随他们,回到中州去。
“我的阿镜是小辈,你们既然以他的长辈自居,那么这些事情,本来不该叫个孩子卷进太多的。但既然已经卷进去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奚未央的唇角,始终保持着礼貌温和的笑容,他说:“我很不放心我的丈夫,那么同他一道回一段时间的‘家’,应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顾硕恍恍惚惚,面对着奚未央的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