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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未央原本正安抚的轻拍着顾鉴的后背,闻言诧异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顾鉴在奚未央的怀里蹭了蹭,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明明只需要按着步骤不动脑子的走下去就可以了。可是……可我好像就连这样简单地事情都做不好。”

好比一个人考试,奚未央已经帮他压好了所有的题目,顾鉴只需要把答案背下来照着填就行了,可他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犹豫不决,尽去思量一些“我这样了别人该如何”的,分明与他没有干系的事情。……顾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但他一旦这样想,就又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辜负奚未央的付出了,如此两种想法冲在一起,顾鉴只觉像是被逼进了死胡同,面上看着还好,心理上却快要抑郁了。

奚未央静默许久,他对顾鉴道:“是我害了你吗?”

“没有!”身边能有一个像奚未央这样“外挂”的存在,不论换谁都该感恩戴德了。顾鉴非常肯定的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阿镜……”奚未央将掌心贴上顾鉴的脸颊,他无奈的道:“抱歉,我没能及时察觉到,让你有这么大压力的根源,居然是我。”

顾鉴的状态不对劲,或者说时好时坏,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奚未央明里暗里也劝过他,或是想方设法的帮顾鉴减压,一般来说,当场都是有些效果的,可没过几日,顾鉴就又会重新变得焦虑,心事重重。

后来,又过了段时间,顾鉴说他想要接手覃雨枫的工作,奚未央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件能转移顾鉴注意力的好事,于是他欣然同意。而在那之后,顾鉴的话就变得格外的多,每天知道了什么八卦,全都要来和他说,旁人看不出异样,就连顾鉴本人也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奚未央能感觉得到,顾鉴内心的“压力”从来都没有消失,——他只是换了一种释放的方法而已。

时日久了,奚未央虽然心里仍旧有些担心顾鉴,但却也觉得,许多事情不是他担心就能有用的,何况他劝也劝了许多,就连对顾鉴的忍耐限度都不知比以前大了多少…奚未央实在是尽力了。他以为,最最至关重要的一步只能顾鉴自己往前走,却从来也没有想过,或许自己的存在本身,对于顾鉴就是一种无形且强大的压力。

他总在以一种“尽在掌控”的姿态,推着顾鉴往前走,不论顾鉴愿意还是不愿意。哪怕奚未央从未觉得自己逼迫过顾鉴什么,顾鉴也不愿意往“逼迫”那方面想,可事实却确实如此。

这样的答案太过于突然,又太过于沉重,即使是奚未央,一时之间也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神情有些恍惚,顾鉴听见他茫然的自语:“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如果顾鉴是因为接受不了他的安排,所以才会感到痛苦,可是奚未央早已经习惯了如此,他也并非仅仅安排只顾鉴一个人。掌控或者说操纵别人去做事,早就已经成为了奚未央的习惯,或者说这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其他人可以接受,甚至对此感到放心,那是因为他们与奚未央存在距离,奚未央在他们的眼里心里,本就是上位者,遵从他便成了理所应当。可对于顾鉴来说,奚未央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不是他的长辈了,顾鉴确实习惯奚未央为他安排一切,但当他对奚未央的某些计划心有异议,却无法反对与阻止时,顾鉴便只能内耗。

他在强迫自己去接受那些他原本所不赞同的事情,类似的事循环往复,恐怕再怎样乐观的人,都会有承受不住的一天,何况顾鉴本来心就重。

奚未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不知所措。许多事情本就是一环扣一环,奚未央也不想让顾鉴有太大的压力,他也希望能和顾鉴每日都轻轻松松,谈天说地,然而目前的事态局势,由不得他们如此放松。甚至,倘若现在让顾鉴什么都别干了,只安心休养的话,那么奚未央之后的所有计划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