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短说。覃雨枫觉得顾鉴应该是希望他能不说最好,但若见不到奚未央,覃雨枫总觉得心头像是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叫他焦灼难安,虽然覃雨枫并不确定,自己在和奚未央“道歉”完之后,就能从这样的状态中脱身,或许他会更痛苦也不一定,但覃雨枫知道,有些他一直回避的事情,他必须要去面对,不论结果是什么。
奚未央自从两天前从心魔之中脱身,便很长的睡了一觉,足有一日一夜的时间。他睡得并不安稳,不时会蹙眉惊醒,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找顾鉴,幸而顾鉴始终陪在他的身边,这样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奚未央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可他的大脑好像停滞住了,奚未央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也不大想要尝试去集中注意力,他唯一可以清晰感受到的,是躯壳的极致空虚,它迫切的需要被什么东西强势的填满,温柔在此刻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一种煎熬的折磨。
于是在奚未央醒来的第二天,他和顾鉴总在做/爱,从清醒到迷乱,如此周而复始。覃雨枫对此一无所知。墙壁或许会随着时间而变空,不过没关系,因为顾鉴会给房间糊上很厚的结界,这是他的家,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拆家都绝传不出半点声响。
奚未央侧身伏靠在窗前,他的皮肤白皙到在日光下几乎显得有些透明,覃雨枫恍惚间有些怀疑,奚未央是否会就这样安静的融化在明亮的天光里。他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奚未央,在覃雨枫的记忆里,奚未央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一丝不苟的,可现在的他将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身后,却不显得凌乱,反而有些天真的模样。
覃雨枫的视线落在奚未央的侧颜上,奚未央转过脸来,覃雨枫下意识的别开眼神,他的目光下落,只觉奚未央今日穿的棉质素衣过于随意柔软了些,它们太宽松,叫他形状优美的锁骨在软薄的布料下清晰可见。覃雨枫的舌尖不知所措的在上颚犹疑,他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哑子,忘记了应该如何发声,只会对着奚未央面红耳赤的发呆。
奚未央微微蹙了蹙眉,很快又平静舒展开来。他有些疑惑的问覃雨枫:“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覃雨枫:“……”
覃雨枫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他着急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我只是……”
覃雨枫想对奚未央说,我想和你道歉,但话说出口,他说的居然是:“我很想你。”
奚未央:“……”
奚未央沉默的注视了覃雨枫一会儿,然后他说:“我现在很好。”
——他现在很好。
所以覃雨枫没必要为他担心,奚未央也不需要覃雨枫为他担心。
覃雨枫低垂着眼,才能和奚未央说话,他道:“那天的事,我没有想到会突然变成那样。……对不起。”
“没关系。”奚未央淡淡的道:“你也说了,你不是故意的。”
覃雨枫忽然抬头,他有些急促的盯着奚未央道:“其实你可以骂我,可以罚我的!就像是以前那样……你现在……我好像反而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了。”
奚未央:“……”
奚未央对覃雨枫的无理要求感到不能理解,“你既不是故意为之,我做什么要罚你?你又没有做错事。”
覃雨枫:“……”
覃雨枫哽了一哽,他又道:“那我之前,之前对你那样的态度,你都不会生气吗?”
奚未央:“……”
奚未央忍不住叹了一声,他提醒覃雨枫:“已经十多年了。”
覃雨枫十多年来对他都是那样的态度,他就算最开始有气,那么多年过去,也早该习惯了。何况奚未央其实一直把覃雨枫看成是个孩子,他幼稚、冲动,且不太聪明,奚未央起初总罚他,是因为觉得人只有管教了才能知道听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