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的必要,——奚未央也在紧张的期待着那一天,但他仍然每天都有必须完成的工作,奚未央并不觉得委屈或是辛苦,因为这本就是他多年以来,每天都需要做的事情。
可是这许多的话,在喉口绕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奚未央什么也没有说,他抱着顾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问他:“我明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陪着你,好不好?”
原本奚未央同顾鉴说的是,明天会空半天出来,陪他试婚服和排练婚礼的流程。
半天忽然延长成了一天,顾鉴感觉自己好像很轻易的就被哄好了,再兼他哭了这样久,确实眼泪也差不多止住了。顾鉴从奚未央怀里抬起头,还像个小孩儿似的要和他拉钩:“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不许反悔!”
奚未央失笑:“我骗你做什么?”
顾鉴哼哼了两声,继续把脑袋埋进奚未央怀里蹭,不过冷静下来以后,顾鉴也察觉自己好像有些不讲道理,他闷闷的问奚未央:“皎皎,我是不是……还是很幼稚啊。”
“怎样算是幼稚呢?”奚未央说,“没有人规定,所有人都要按照一种样子长大。阿镜,你就是你该有的模样。”
顾鉴抱着奚未央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皎皎,明天下午,你一定要早一点回来,知道吗?”
“你答应我的。”
“还有后天……后天我会去见那个颜诺的。只是……”顾鉴迟疑至此,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皎皎,那个女人,她真的是颜诺吗?”
顾鉴总是闹过了一阵脾气,就重新变得讲道理。奚未央低头亲了亲顾鉴的额头,问他:“为什么这样问?”
顾鉴自然不可能说是因为“颜诺”这个名字,和他见到的人感觉对不上。顾鉴只能将之推给万能的“直觉”。顾鉴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总归就是觉得,她好像有点……”
顾鉴忽然明白了那种异样,他道:“皎皎,你不觉得,我们见到的这个颜诺,对待徐春风的态度,太过于冷漠了些吗?”
“按照道理,徐春风是她的大师兄,又是因为救她而死,哪怕她对他的感情不及蔺云岩,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且徐春风又为人良善,想来绝不可能苛待自己的师妹。就算是颜诺比较清醒,很清楚的知道徐春风已经回不来了,可她为了大师兄奔波,不论如何,态度也不应该如此的冷淡,就好像徐春风这个人,与她素不相识,她纯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样……皎皎,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蔺云岩虽然执念深重,但他并不是个傻瓜,自己一道长大的师姐若遭人掉包,他绝不可能十年来一无所觉,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从来很清楚这一切,甚至,这个假颜诺,根本就是他换的人!
顾鉴越想越不对劲:“蔺云岩为什么要找人来代替颜诺?且不说这个假颜诺是什么人,那真的颜诺,又在哪里呢?”
顾鉴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桩了不得的秘密,却不成想听奚未央道:“所以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吗?”
“昆仑的浑水并不好蹚,如今的颜诺是真是假,又究竟是谁的人,说穿了都不重要。就目前而言,只要蔺云岩承认她是颜诺,那么她就是颜诺。”
奚未央微微笑着刮了刮顾鉴的鼻梁,说道:“你也只需要把她当成颜诺。至于其他的事情,有时候还是笨一点的好。”
奚未央对于昆仑内幕的了解程度,显然要比他所告诉顾鉴的表面深入许多,但这对于顾鉴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奚未央现在并不愿意告诉他,以后也未必会告诉他,顾鉴心中难免好奇,且全仰仗着他这股好奇心,顾鉴对要去“偶遇”颜诺这件事,都没有起初的抵触了。
顾鉴第二日上午放奚未央继续去上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