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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沈不念说:“我惹师尊伤心了。”

沈不念:“……啊?”

“伤心?”

这个用词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顾鉴说:“是。这些年来,师尊对我的好,人人都能看见,我心里也明白。可大抵是被猪油蒙了心吧,我总会想,师尊之所以对我如此特别,是否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

“这样的念头我憋在心里许多年,前两日一时情急说出了口,——师尊被我气坏了。”

沈不念:“……”

沈不念看着顾鉴的眼神复杂了起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对顾鉴说道:“镜子,我这话可能有点直,但我还是要说。”

“你要真这样想,还对师尊这样说……你真的挺没良心的。”

顾鉴听见了沈不念的这句话,一点儿也没觉得生气,他只是苦笑道:“是啊。他对我这么好。”

沈不念说:“这几年来,我很喜欢一句老话,叫做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果真如你所想,那又如何?师尊花在你身上的心思和感情,大概比我和姐姐加起来的还要多吧?”

“镜子,你好好去跟师尊道个歉吧。”沈不念拍了拍顾鉴的肩,和他说:“这两日他不消气的话,你就再等等,每日都去见一见他,师尊对你最心软了。”

顾鉴点头,真心实意的对沈不念说了一句:“多谢你,师兄。”

顾鉴同沈不念说起的事,其实已经是他与奚未央之间的“老黄历”了,当时奚未央知道了,同样很伤心。如今两件事虽然不同,但根本上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差别。顾鉴不信任奚未央的感情,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所谓的原著剧情也好,灵魂碎片中的记忆也罢。又或者是奚未央对待顾鉴的态度,好像总是显得游刃有余,许多时候,不论他们再如何亲密,顾鉴也总会觉得很惶恐,仿佛他怀里抱着的,是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人。

想要与奚未央相爱,是一件比得不到回报更痛苦和快乐的事情。这并不能完全怪顾鉴多思多虑的性格,因为这世上很少有人,或说几乎没有人能不从奚未央的身上感受到落差。——顾鉴没有了奚未央会发疯,奚未央却似乎不论何时,都可以一个人活的很好。

如果不是刚才奚未央对顾鉴说,他看见顾鉴会想哭,大概顾鉴还需要很久的时间,才有可能察觉得到,“习惯”了孤独和坚强的人,有时也许比惯常柔弱的人更脆。只是奚未央隐藏的近乎完美而已。

……

鹿肉羊肉吃多了身热,奚未央带来的米酒唯一的用处,大概也就是当做饮料解一解口中的油腻了。这米酒的确不醉人,但喝多了被夜风一吹,难免叫人有些头晕,最后几人将摊子收拾干净,沈不念怂恿顾鉴说:“你快去送送师尊啊!”

奚未央听见了,断然拒绝:“不必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顾鉴说:“就当是我想消消食,好不好?”

奚未央:“……”

奚未央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默然转身,月光落在他的肩背上,本应是玄色的衣衫,竟似是被笼上了一重银霜。顾鉴赶忙快步追上奚未央,他轻声的找话说:“师尊这衣裳的料子好奇特。”

寻常黑衣都是融入夜色,唯独奚未央这身不一样,白日里不显,到了月光下反而生辉。顾鉴忽然想到了一物,他问道:“这是落月锦?”

奚未央仍是不搭理他,顾鉴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些鲛纱,他说起话来难免又开始拈酸,顾鉴问道:“这又是司空叔叔送的?”

奚未央:“……”

奚未央怎么听不出顾鉴的意思来?他冷笑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要是觉得看不过眼,你也送。不然你管我?”

顾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