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活了十几年,顾鉴并不觉得自己很容易,也很少感到真正的快乐。且话说回来,“你说,只要你还在,我就可以放心的依靠你。可是皎皎——”
顾鉴抿唇,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能够将那句话说出口:“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呢?”
“什么都没有的我,该去依靠谁?又能去依靠谁?我只能去死了。”
顾鉴看着奚未央道:“才几天的时间,你就已经忘记了吗?没有你的话,我会发疯,甚至会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来,到那时候,我那样做也许能换回你,也许不能。这是件存在很大风险的赌博,涉及到你的事情,我不能承受任何失败的可能性,所以皎皎,我思前想后,你想依靠我也好,不想依靠我也罢,那都是你的事情。我只想要变强,哪怕未必能做到保护你的地步,但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想要和你共同面对,而非躲在你的身后,除了祈祷和着急之外一无是处。”
顾鉴告诉奚未央:“你希望我快乐,可能让我快乐的事情,都与你有关。”
“后天,我们一起去长盈城吧。”顾鉴私自替奚未央做了决定:“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很开心。”
奚未央:“……”
奚未央听顾鉴这一大段话,分明他原本想要表达的,和顾鉴所理解的并不一样,然而顾鉴的的确确是将他之前所说的话,全部都一一驳回了。奚未央一时哑住,感觉自己如今再解释,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可是这就这样被顾鉴反将一军,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又心有不甘。奚未央气道:“既然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能开心,那还去什么长盈城?”
顾鉴从善如流:“不去也行。”
“只是如果去的话,我会更开心。”
奚未央:“……”
奚未央彻底被顾鉴打败了。他问顾鉴:“你知道无方节是做什么的吗?”
顾鉴:“不知道啊。”
他调侃奚未央道:“你不是已经做好打算,要把我卖掉了吗?”
奚未央听见顾鉴这句话,更生气了,他怼顾鉴:“是。我就是要卖了你,不把你留在长盈城给人当女婿,我今后就跟你姓!”
顾鉴悠哉悠哉的,一点也不着急,他和奚未央说:“跟我姓也没什么不好啊,又不难听。还有,你卖了我可以,卖给别人当女婿不行,因为我会跑的。皎皎你想,要是我逃婚了,那不是就害了人家新娘子,可我又是你卖给人家的,你这样善良的人,舍得毁了一个姑娘的婚礼吗?”
奚未央才不吃顾鉴那套,他道:“你少来威胁我。我出人她出钱,结算了的交易,你跑了就是你的责任,关我什么事?”
顾鉴被奚未央这话说得都笑了:“皎皎,你还真是没有道德啊!”
奚未央:“……”
奚未央正欲反嘲回去,却忽然被顾鉴上前半步抱住,顾鉴和他说:“好啦。都已经生气了好几天了,就绕过我这一回,行不行?”
奚未央没想到顾鉴会突然靠近,他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蹿上了脑门,又更快地呼一下熄灭了。奚未央真恨不得踹顾鉴两脚,他说:“你这是只有一回吗?”
要顾鉴真是只有“这一回”,奚未央都未必会生气。
顾鉴理亏道:“最后一回。我发誓。”
奚未央冷笑一声,听见顾鉴说“发誓”,他原本想要骂一句“骗鬼呢”,突然想到自己也是男人,说这句话好像没什么立场,于是便索性改口道:“你的心思藏在你的肚子里,发誓有什么用?你但凡不说出口,我难道还能猜得到吗?”
顾鉴闻言失笑,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奚未央难缠,满心里只有糊的比城墙更厚的可爱滤镜。顾鉴对奚未央说:“我以前会胡思乱想,那是因为你离得我太远,就像是天上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