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想知道了:“六师叔,我师尊他那时怎样了?”
苏昀朗不答,他只是摆摆手,说:“我是他的师弟,你是他的徒弟,我可不敢背着他同你乱说。”
李寻墨听闻此言,不由得大笑出了声,他看着苏昀朗道:“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不是都已经和他讲的差不多了吗?哪里还差这最后一点?不就是首座打了他几下手板,再叫他面壁了一夜么。丢人不丢人的,反正也已经说到这里了,你要是现在才觉得怕,那到底是该怪二师兄太有威慑力,还是说,他根本就降不住你呢?”
苏昀朗:“……”
苏昀朗被李寻墨怼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撇了撇嘴,他看了眼顾鉴,对李寻墨道:“我们开开玩笑自然不打紧,这不是还有孩子在。”
李寻墨依旧是笑嘻嘻的,打发起人来却是半点也不拐弯抹角,他同顾鉴道:“这里船头风大,顾师侄,你去里间陪陪你‘师尊’吧。”
顾鉴:“……”
顾鉴会意,他点头行礼道:“是。弟子告退。”
待得顾鉴的脚步声彻底远离,李寻墨背着手,对身旁的苏昀朗悠哉道:“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感想,可以畅所欲言了。”
苏昀朗斜李寻墨一眼,开玩笑道:“对着你这个二师兄的‘眼线’?”
“啧。”李寻墨说,“你看看你,讲的这是什么话?二师兄他什么不知道,哪里还差我这么一个眼线?真要问我有什么用,大抵也就是好好地照看他的宝贝小徒弟了。”
苏昀朗:“唉……”
苏昀朗不无忧愁的道:“你们一个一个,都能有徒弟,就连大师兄那么个难相与的人,也能收两个门人培养。可怜我这样一个好人,也不知何时,才能遇着个还算不错的孩子,好传承衣钵。”
毫无疑问,苏昀朗是个了不起的炼器大师,然而越是“大师”,他就越清楚的知道,炼器这一门的发展艰难。苏昀朗是个炼器天才,炼器一道的窍门绝学,在他的眼中都是非常简单自然的东西,然而,这仅仅只是在苏昀朗的眼中。
有炼器天赋的修士虽然少,但却并非没有,苏昀朗也曾试着挑选培养过几个还算有天赋的孩子,可结果无一不是学的艰难。苏昀朗何尝不想收几个弟子倾囊相授?实在是他觉得简单的东西,在别人看来晦涩艰难如登天,而偏偏炼器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要“自己会”,光靠教,便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教不会,即便“教会”了,对方得到的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仅仅只能算是仿制而已。
可仿制,又是不入流的东西。若是苏昀朗穷极一生,最后教出来的徒弟只会模仿他,那么恐怕将会是他最大的耻辱。
李寻墨见苏昀朗神色郁郁,忍不住安慰他道:“老六,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你还年轻,不至于就后继无人,兴许对方就近在眼前,也未可知。”
苏昀朗:“……”
苏昀朗顿时就不忧愁了。他面无表情的瞪着李寻墨,问他:“你说这话,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损我?”
李寻墨不满道:“我当然是在安慰你!——这么多年以来,你不是一直因为小时候拆装法器一事而颇为自豪么?若要按这一点来找,前日里我倒是瞧见了个小孩儿,他也同你一样的‘无聊’。”
“你说什么?!”
苏昀朗一听见李寻墨说,这玄冥山里竟然还有和他幼时一样的“奇才”,瞬间便激动起来了,他看着李寻墨的眼神都闪闪发亮,苏昀朗问:“那孩子是谁?嗨呀,你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李寻墨对此颇感冤枉。他道:“前几日我都没遇见你,怎么告诉你?再者说,我又不是没事做,哪里来的闲心天天惦记你?况且……”
李寻墨顿了一顿 ,方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