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哈欠,说道:“不过都是些大同小异的故事。——差不多的框架脉络,套上不一样的皮,便就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顾鉴俯身问道:“所以今天的故事是?”
奚未央向后靠在了顾鉴的怀里,他闭上了眼睛,说:“一个姑娘错信了书生,尽心竭力的陪他数年苦读,最后书生金榜题名,被榜下捉婿成了高官的佳婿……”
“那女子痛心而死,”
奚未央的眼前,忽然失了光亮,他怔了怔,随即便放松下来,继续道:“她化作了厉鬼,要向书生报复,鬼差说你若以鬼身害人,便是徒增冤孽,纵有理也成了罪,便帮着这女鬼托胎成了书生与小姐的女儿,二十年后,这女儿大义灭亲,向着君王举报了自己父亲结党弄权的罪证,这段孽缘,便算是就此了断了。”
顾鉴抱起奚未央,他叹道:“难得这故事里的鬼差,竟是个好人。”
奚未央却只淡淡道:“人力所不能够做到的事情,便会期望于神明。”
顾鉴于是便问:“你也是这样吗?”
奚未央点头:“是。”
“所以,”
烛火下映在帐幔上的影子纠缠在一处,顾鉴在奚未央的锁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皎皎在祈祷些什么?”
奚未央难耐的偏过脸去,他坚持道:“不能说。”
“……不能告诉你。”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顾鉴永远也不要知道——
作者有话说:师尊:你在骗我,我知道。……但我不说,就当不知道。
逃避可耻但有用。
第79章
奚未央是个给人第一感觉很端正的人。
或者说, 他对外所表现出来的,的确是这样。顾鉴也曾以为,奚未央是个一板一眼, 规矩无趣的人, 然而事实截然相反,奚未央内心深处其实很“叛逆”,——表面上装得再好,他的骨子里也依旧渴望放肆。只是多年以来,奚未央强迫自己压抑,而当压抑成了习惯, 他也就渐渐淡了些“放肆”的心,逐步安于自己目前古板无趣的身份和状态, 直到顾鉴再一次将他心底被压制的另一面唤醒。
重新认识一个人的感觉, 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不好的,而顾鉴总在打破自己对奚未央原有的认知。
譬如……某些循序渐进的计划,虽然是顾鉴列的, 但奚未央过度良好的适应能力, 却常常让他反而不太“适应”。作为一个堪堪二十岁的少年人, 顾鉴的贼心远比他的胆子要大, 而奚未央一定程度上, 则与他恰巧相反。
繁琐堆积的公务让奚未央没有太多心思去想花活, 激烈的情/事往往是他宣泄压力的一种方式,——既然是为了解压,那自然不存在什么放得开放不开。奚未央不介意顾鉴蒙住他的眼睛,也不介意顾鉴用软布条把他的手捆在床头,在真实的世界里他已经活的足够累了, 蒙上了眼睛反倒像是进入了一处名为“逃避”的天堂,——他可以完全的放空自己的脑子,不去想任何事情,只尽情的放纵自己沉沦便好。
顾鉴曾经好奇过,奚未央喝醉会是什么模样,他也曾尝试过想要把奚未央灌醉,但最后趴下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他自己。那天晚上,顾鉴吐得昏天黑地,又哭得满面糟污,他抱着奚未央不肯撒手,顾鉴对奚未央说:“皎皎,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可是怎么连你也不要我?”
奚未央便轻轻拍着顾鉴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哄他:“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除非是你先离开。”
顾鉴闻言,也不知又触动了什么伤心事,“哇”的一声又哭了,他语无伦次的开始乱哼哼,顾鉴道:“呸呸呸,什么先离开后离开,太不吉利了……谁也不许走……你不知道,我从前,都没人喜欢,哼,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