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大夫也百无禁忌:“将军,我当时简直要吓死了。你能想象一睁眼,眼前站着一排怪物歪脖看你的场景么?我当时觉得我就是一盘菜,它们没杀我,是想吃‘生鲜’的。幸亏没尿,不然丢人丢大发了,”郝布瞭说到这,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针剂胶囊,正是陆垳死前过量注射的玩意,“后来陆垳出现了,他告诉我,他用这玩意给我医伤,本来我以为这是好东西,现在看来……”他叹口气,“这几天睡着了,梦里全是这些事。”
楚霜太能理解被安排着、摇摆于喜忧之间,前路未卜的心情了。他没多安慰,回手自斟两杯短饮,对着一碰,自己喝其中之一,另一杯递给郝大夫。
郝布瞭又豪饮一杯:“那位陆将军说,在死和或许变成怪物之间,帮我选了后者。这玩意的个人耐受阈不一样,活下去还有希望。老子现在还没变怪物,好歹算多了个吹牛逼的资本。”
这回楚霜不接茬了,现在他客居艾登的航舰,虽然入住当天,小苏已经做过全屋扫描,但保不齐呢……?
“郝大夫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把过程忘了吧,”他高深莫测地说,“牛逼是不能吹的,吹不好,会崩嘴。”
郝布瞭:……
苏信昭先是看这对儿病号喝烈酒,再又听见楚霜说出此等骇俗言论,终于忍不住了。
他搓搓脸,在二人之间横插一杠:“郝大夫,能把注射剂给我一支吗?”
郝布瞭知道他俩之间跟拔糖似的,看小苏直冲他噘嘴,反思自己刚刚所为确实有失大夫水准,留下支针剂,装模作样检讨:“将军,咱俩还是不该喝酒。口腹之欲有碍健康。”然后麻利儿跑了。
楚霜目送对方离开,嘟囔:“可是口腹禁欲过度,有碍心理健康。”
舱内只剩苏信昭和楚霜了。
小苏冲楚霜笑眯眯的,唤醒末那识,把胶囊掰开,先闻闻,末那识没反应;然后,他把那东西点在舌尖:和我上次让你分析的东西成分一样吗?
他是指从福利院善先生那要来的药。他第六感认为这两种东西有关联。
末那识很快得出结论:不同但类似。上次您尝试的东西是经过淬炼、祛毒工艺优化的,这次的更像原料。
楚霜全程在看。
他知道小苏谨慎,没加阻拦,现在苏信昭摆弄着终端,把末那识的结论以文字形式发到楚霜终端上。
小苏用信息问他:善先生曾经告诉过你,福利院背后的人是沃伦克,你还记得吧?
楚霜顺行性失忆好了,经对方一提,这事被他从犄角旮旯里捡回来、掸掸土、想起来了。
所以……
是谁在给双方“供货”?又或者二者间有什么关联?
看来又得给M加活儿。
二人哑谜打到这,没时间继续了——航舰即将着陆,舱内开始播放降落前准备通知。
楚霜低调返航,打算直接去军务中心报到。可他刚下航舰,吹了一捧家乡凉风,艾登亲王就驾驶着小型陆行甲稳当当停在他面前。
“上将忘了我请你看戏吗?小苏也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二人客随主便。
亲王亲自驾驶机甲,把二人带到一家商务酒店大门外。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递给楚霜一台备用终端:“A2812房间的钥匙在里面,将军进屋随意休息,我不会再去打扰,但请打开设备里的投影仪。”
目标房间是很普通的商务套间,干净、没有特别之处。
苏信昭依言落下窗帘、打开终端投影设备,让画面映在影视墙上。
画面里是一家装潢清雅的茶室,拍摄角度刁钻。
很快艾登亲王出现在画面中,他坐下,向摄像头露出微笑:“上将在看么,好戏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