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一段父女恩情。
谢尚书心知哪怕转世百轮,人也不是他的小郡王。
可人生在世,总要有绳索牵引,牵着他走这一遭,让他不至于在世间,迷了路。
小郡王,就是谢尚书唯一的绳索。
为了这绳索,谢尚书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生哪来万般全,不过是人人睁眸闭眸行。
李公公叹息:“又罚三月俸禄,别到时找小郡王要钱,只见儿问耶钱,哪听耶向儿讨要?”
小郡王养得贪财的本性,还不是谢尚书这跳脱性子,月月被御史台弹劾,俸禄迟迟不见影子。
年过半百,谢尚书仍是本性不改,哪怕吃御史月月弹劾也不改,究其原因,皆是小郡王与陛下在纵容。
他们二人,也与谢尚书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陛下可别再纵容出个谢尚书来。”
想到已经发出的吏部任命,李公公无奈,又无法出手阻拦。
吏部任命是几日后才交到晏城手中,恰巧那日正好是明经一甲答卷展示日,为减轻苏望舒的紧张感,以及蹭两位进士的文曲星运气,他是大清早被陶严拖出府中,拖到书生拥簇最多的地方。
“没必要这么早吧?”晏城打个哈欠,从摊贩中接过刚出炉的烧饼,边犯困,边迷糊地用早膳。
陶严:“我也不想这般早,明明今日是沐休日,沐休日为何要早起,又不是出去摘夏!”
因只张贴答卷,书生伴读多,少了府上不识丁的杂役,也似不见御史,他们从小声讨论,到大声议论,又高声斥责对方,来表明自己立场。
三张答卷各有各的好,哪怕书生多,进士也有,他们也不能对这明经答卷出言贬低,对其中策论,一言一句斟酌,讨论其中可行性。
“一甲中有两人对江南等地熟悉,是得了南方主考官的偏袒,有了这等好运,才列为一甲。”
“此言差矣,小生倒不认为主考官为江南户籍,便将所有才气归结为好运。京中谁人不知主考官爱荀子,荀子又重教化,圣教一案才结束不久,这考题自然得往教化靠!非好运,是心思缜密,才华横溢,才有今日金榜题名。”
“兄台所言甚是,是贤弟愚笨了。”
……
底下议论纷纷,也有书生据此考题,就此答卷,商议其中可行性,他们目光多投向闽地与汉中学子,询问一二。
也有书生举一反三,改考题中闽地与汉中两地,改为边境,边境受战乱侵袭,少有春风教化,京中也少见边境学子,多是边塞将士。他们愿为圣上效力,去想边塞教化一事。
“好厉害,他们想到的政策,都好全面,也适宜当地风情。”苏望舒喃喃出声,眸子里不再是自己答卷张贴出的羞涩,盈满好学之意。
陶严在底下瞧见不少同窗同年,与他同为进士出身、着常服的官员,笑说:“旺财你去多听听,多借鉴,里面不止有学子,也有居于闽地汉中,或曾任职那地的官员。”
“哇啊,我一定多听,多学习!”苏望舒兴奋地如同脱缰野马,直奔书生群中。
晏城有些好奇:“你们不是努力让旺财留在京中,怎么还让她去听任职蜀川官员的见解?”
“?”陶严不解,晏城是最靠近圣上的人,居然半点明经的消息都不了解,回,“我听叔父说,一甲中若有家中人为留任京城努力的考生,一律不得留京,皆外派出京。”
陶严叹气,他叔父得罪死了吏部尚书,一定会让堂妹分到江南,与那些死守阴阳调和、死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二叔三大爷面面相觑。
他只希望,堂妹不要活剥了那些长辈,毕竟是长者,与家主选任有关。
叔父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