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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过往的阴暗,专注欺压过的、非御史台的官员。

晏城离开京城时去过大理寺几次,多是去与人交往美好同僚情,以及炫耀殿下特赐的地理志,顺带与从南往北经历丰富的陶严、钟旺进行友好交流,求得哪里是匪道,哪里是安全道。

陶严对此表示无奈和嫉妒:“走官道怕什么土匪,且殿下亲自勾画的道路,怎么会给你留下祸患!”

“我能拿去刊刻吗?等安居京城后,我想接阿娘上京城,这地理志正和我心意!”钟旺情绪不复杂,只缠着晏城希望能刊刻,以全她满腹无法表明的孝心。

此理由一出,晏城哪能拒绝,千叮万嘱让钟旺别脏了地理志一页半角,并询问钟旺上京的道路,哪些匪道已被她清除。

地理志刚交出去,晏城又觉不行。书上道路城郭详细,每处官驿私驿茶馆,每座深山老林的道路,每一处地方特色,都是谢知珩派人以步丈量,以钱财堆积,耗力无数,才得了这名为地理志、实为游记的书。

其上具是爱人心意,晏城不舍将原本交出,便与钟旺商量着:“我刊刻好后,让人送到大理寺,你们一人一本。”

“行。”钟旺一眼知晓此书是晏城喜爱之物,也不在乎人举止的反复无常,只要能有复刊本,何时到手都无所谓。

陶严原以为自己得书无望,没想柳暗花明,晏城为表歉意同僚人人一本,他顿时心花怒放,拍着晏城肩膀说:“不用派人,约定好日子,我们去你府上拿便可。”

晏城思索片刻,点头:“是如此,麻烦清肃你们过府一趟了。”

“此去怕是耗时不短,荆州虽路远,却乃几道你户籍所在地。若真与荆州刺史对上,想来是我方胜多敌方败,没太多风险。”陶严面向临别时,劝慰不减,拍了拍晏城的肩膀说,“把这当一场游玩,返京时也不知还能在大理寺内再见君容。”

京城官员对此次巡按御史的出京巡察都心知肚明,不仅是为灭栖息乡野的圣教,也是为收地方权柄,这一趟前途是光明的,是锦绣的。

纵观所有巡按御史,最得太子浓恩,无非那位状元郎,连选地都益于他。

状元郎出身荆州,宗族因他而盛名,荆州因他而聚大儒,兴来学院,兴得金榜上有名。民心民意聚集在此,无人能与状元郎在荆州对抗。

盛朝自来有地方官不入户籍地的规则,荆州刺史非荆州人,又有圣教一事被翻到明面,其威信力已降到低谷。钦差大臣奉圣人旨令巡按荆州,官威官权汇聚一身。

未来璀璨清晰可见,前途光明一如既往,无人不羡慕,无人不嫉妒,无人不感慨此番情深。

情深入骨,句句页页展爱意,步步为君谋划,储君将自己的软肋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保留地展示给那吸食气运的诡异。

王朝气运深系三人,圣人、天后与储君,圣人已废,天后已去,只余储君苦苦支撑将颓的盛世。或也是如此,京城吹来的风温柔和煦,伴着王朝气运围绕在储君身侧。

天道气运深系一人,苏家有女独占天恩,又养得独立自主,难有人能左右她之情绪、她之观念。此前种种具都覆灭,面对如此困境,系统好似没路可逃,它的失败好似被他人目睹。

可困境又最能激发人的潜能,绝路系统又并非没有经历过,它自个从不是一帆风顺,吞食气运的行为本就逆天而行,半途跌落深谷而已,还不值得用数据推算出它的绝望。

狡兔有三窟,系统没有押宝一人身上,它早早找了佛像,去夺百姓信奉。它又早早寻到世间唯一变故,寄生于此,亲密接触储君与苏家女。

系统潜伏在晏城身边。由于没与身躯主人签订协议,它没法像寄生屈成霖那般寄居在人脑海里,只能像恶鬼,像散不去的邪佛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