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发发尾微湿,于凉薄的夏夜中很易吃寒,不过好在他身旁有宫人跪坐,以暖炉温了这头长发。
他声方下,数十个着黑袍的暗卫突袭向长老。在长老尚且呆愣中,麻绳织就的粗网,数把长刀一刀叠一刀围住长老的脖颈,若长老轻轻一动,那脖颈可比头发丝还要容易切断。
谢知珩起身走到围墙不远处,轻声笑道:“可算逮住你了,耶什喇嘛。”
耶什喇嘛无法动弹,重重约束下他连笑脸都难扯开,身处如此艰险困境中,耶什喇嘛并没垂丧着脸。
耶什喇嘛:“殿下敢杀我?若必迦虽担了转世尊者的名,可整个噶迦派,哪有信众服他?你若杀了我,就不怕整个藏地造反,再度侵犯川西,惹得好不容易太平的边境,再起战火?”
谢知珩眉色不改,他伸手握紧宫人递来的弓箭,拉长弓弦,以箭头对准耶什喇嘛。
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得好似无物可牵动半分,谢知珩道:“尔可猜猜?孤敢不敢杀你,敢不敢派兵攻入藏地,屠你噶迦派整族?”
玄鸦飞至谢知珩身旁,猩红的光印入谢知珩的瞳孔,为这双凤眸,抹上战争的血腥浓味。
第43章
天竺来的佛僧翻山越岭, 驼铃声响在黄沙高仰的丝绸古道中,大月氏口授佛经与博士。是此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扎根,汲取本土宗教文化演化成如今的净土宗。
也是沈溪涟最熟悉的和尚, 他们日日念叨“南无阿弥陀佛”, 奔去西方净土。
可没被遮掩住的瞳眸里, 沈溪涟所见的和尚, 他们诡异白袍下是更具惊悚的,浓墨岩彩绘制的袈裟。
但从肉眼观察, 沈溪涟是瞧不出制成袈裟的材质, 还是紧挨着她的陶枫,凑在沈溪涟耳旁, 告诉她那是由人皮制成。
“…哈…”
沈溪涟倒吸好几口冷气,压抑在喉咙, 吸不进也吐不出,心沉甸甸的难以开解。她只能紧紧闭上眼,埋在陶枫背后,用垂落的发瀑做遮掩的黑布。
见多识广的钟旺不止瞧出那是人皮,还辨别出它可能由女子细嫩的外皮,或以无数稚童的皮缝制而成。
所有罪状通过一件件袈裟展现在钟旺眼前,她死死咬住脸腮, 按耐住疯狂生长的暴怒。脚掌踩着匕首, 搁来的痛意让钟旺暂时平静。
安抚好沈溪涟后, 陶枫又转而贴向钟旺,轻声说:“不可动怒, 也不可冲动而为,此刻我们是竭力被捕,不可让他们瞧出我们还有余力。”
她凑到钟旺耳垂, 张唇含住钟旺耳垂,微弱的气息传入。
“难猜他们可有奇人异手,不得已我只好如此。”
鼻息火热,烫得钟旺有点不适,但她还是咬咬牙,继续听陶枫说:“我等被捕,只为将此事闹大,而非使自己受伤。静待五城兵马司、大理寺来救人,掀出这场罪恶。“
钟旺垂敛眉目,肤色因失血过多更得苍白,沾染上的血迹更显其肤衬雪,眉头紧闭陷在陶枫怀里,袭落的姝色倒不逊其他。
她的长相透过那扇琉璃窗,被簇拥的教众瞧见,具惊叹不已,也难怪教主下传天命,旁同的少年也要捉了去。
“若他们都是如少年这般娇小可怜,也无怪乎那些大官追捧!”
言语一出,引来无数教众道声称赞。
他们并非恼阴阳失调,也非怒斥与正统不合,他们只是恼,享受其中的人非自己,无法亲拥此等美色。
只是屋内的三人,长老早早叮嘱是要供奉给佛像,可是寻常明妃,可由得他们乱来。
室内灯火不熄,橙黄的光打在她们身上,模糊迷蒙中更添几分。
搁置床头的香炉燃烧点点红星,喷涌的熏香浓得已有实形,飘带般绕在她们身边,就像画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