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冷到哪去,底下有滚水温着,宫人不至于让主子用冷食。
未到寒食节,哪敢如此怠慢。
满桌的美食,边上那鱼肚堆成的白玉山,可是新上供的早春黄鲤,取最鲜嫩的一块,经高汤烹煮才制成。
晏城就好这口,才满心满意赶着回来。
捻着竹筷,晏城双手合十。
真是一道大餐,感谢殿下恩赐。
用过膳食,谢知珩仍是处理白日的公务,而晏城抱着谢以楠缩在书房一角,摊开本《三字经》,一页一页学来。
只是,非晏城来教,谢以楠来学。
两人皆可算是学生,凑到一起学习。
谢以楠为太子独子,开蒙定然是当世大儒为他启,授课学到的知识,打晏城个现代人绰绰有余。
作为文学生,勉强识得古音律,已是授课教授毕生所赐,怎可与真古代人相提并论!别说当世大儒。
“真是这个读法?”
晏城不解,再次询问。
谢以楠听不得他人质疑,捏了晏城脸蛋一把,扯着他头发说:“太傅是这般读法,城城若有疑问,要不去问问父王?”
晏城讨笑,求饶似的握住谢以楠的小手:“抱歉抱歉,太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岂是我能质疑的对象?”
“还要不要再听了?”谢以楠问。
晏城:“自然自然,小谢先生还请慢慢教来。”
与小殿下学过《三字经》后,后半夜还得与殿下学那所谓四书五经。
不局限于书本,还有历朝历代大儒的注解,如今大儒与各派的解读。
可谓,人生很忙,忙学到老。
“可以不学吗?”
被诸位大儒的注解烦到心口疼,晏城埋在谢知珩颈窝里,闷闷出声。
两人极其亲密,殷红的单衣覆在谢知珩明黄的太子外袍上,发丝间的龙涎香弥漫,让晏城安神。
晏城转眸盯了谢知珩许久,浓墨的凤眼低垂,落下的阴影遮掩大半,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
唇瓣偏粉,或许是他常常抿嘴不笑,那抹色不太明显,配谢知珩冷白的肤更好。
太白,显得他体弱。
晏城心里不快,指尖点在谢知珩下唇处,又缓缓往前挪动。有遇障碍时,不用等太久,主人家自然为他开启,含着半根指节。
热息滚烫,指腹湿润。
晏城勾住谢知珩的脖子,抬起身体,将人压在枕被上。
拇指沿着唇线,轻又慢的按压、摩挲。
因着晏城,唇齿缓缓张开,呼出的龙涎香太浓郁,惹得满屋都是。
“呜哼!”
谢知珩控不住,紧紧抓住晏城散开的衣角,声音碎得听不见,勉强呼吸都难。
写满笔墨的经书被推耸一旁,极其珍贵,是谢知珩私藏的珍品。
谢知珩翻身要去拿,掌心刚覆上,指尖堪堪扯住那一页。还没翻开,就被收起,放在枕边,松墨香搭着龙涎,绕在鼻尖。
“楠楠今日怎受了惊?”
晏城记着他曾说过的话,若非受惊又遇寒,晏城怎会突受那一场姜汤的无辜牵连。
谢知珩咬着唇,气息沉重,未开口。
还是晏城迫切想知道,逼谢知珩开口,才通晓上下终始。
“……”
“有人误闯东宫,被孤赐仗杀,让人带他看着。”谢知珩回。
晏城担忧:“未免太小了。”
眸光破散,聚不成星点,谢知珩竭力握住那一点。
谢知珩:“不小,他虚以八岁,该成长些了。”
“今年不才五岁吗?”
年龄往上加太多,晏城一时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