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表情有些受伤,却又看见秦越没有跟其他感染者一样,只知道一昧地扑食人类,反而远离了自己。
可是真的……太渴了。
秦越无意识地舔了舔犬齿,他只想喝一口,只要一点点就好。
贺煜臣看出来他的挣扎和犹豫,他不敢做出任何刺激秦越的举措,只能轻声诱惑道:“你过来一点,没关系的。”
这种行为不亚于调教一头野性未消的猛兽,贺煜臣可以清楚地看见凶兽眼里,想把他拆吃入腹的渴望。
秦越忽然安静下来,猩红色的眼睛狐疑地撩了一眼贺煜臣,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没有恶意,但他能闻出来对方掩饰得很好的血腥味,都来自他的“同类”。
想到这,秦越困惑住了。
什么……“同类”?
对了,他自然不可能和一杯冰水是同类。
那么,他自己又是谁?
思绪颠三倒四,秦越陷入了迷茫。
贺煜臣没有错过这样的机会,他趁着秦越安静地待在原地时,运用了自己的能力,他的操纵极稳,跟一位身经百战的医生差不了多少。
秦越虽然貌似在神游,但这种异能作用在自己身上的痛楚,是实打实的。他很快就怀疑是眼前的人,给予了他这种疼痛的感觉。
他喘着气,四肢百骸仿佛在被焚烧,喉咙处的干渴让秦越生理性想咳嗽。他恶狠狠地想,待会无论这个脑海中的杂音到底有多大,他都要把对方吞噬。
这个想法很快就实现了。
秦越没料到如此轻松,贺煜臣甚至没有后退一步,反倒是稳稳地扶住了他。
秦越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的四肢都像是刚刚才驯化的,走路还有些踉跄。
贺煜臣的脖颈就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苍白没有血色的肌肤下涌动的无数血脉,在秦越耳朵里变成了一条条消融的冰川。
不是他之前闻到的那种可以消除饥饿的香味,更像是一种仿佛可以抚平他内心躁动的药剂。
咬下去……
咬下去!
秦越被脑海中突然大喊的声音吓了一跳,很生气地四处张望,虽然他是很想吃掉贺煜臣没错,但也轮不到其他人对自己指手画脚。
他还没意识到,这是自己内心的渴望和仅存的理智,在拼命地对抗。
贺煜臣的眼前开始发黑,异能这种程度精细地操纵,他从未完成过,只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能感到秦越的体表正在迅速褪去温度,也能听到对方喉咙里压抑着的,如同兽类低沉的吼声。
贺煜臣咬破舌尖,强迫保持清醒,他假装没看见滴落在手背上的黑血,那些都是因为感染细胞跟自己异能排斥下,从秦越口腔、鼻腔内渗出的污血。
他不停地催眠着自己一定不能走错一步。
此刻贺煜臣正在秦越的身体内部穿针引线,哪怕一个分神,就能让秦越当场咳出一堆内脏碎块。
秦越终于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他张开嘴,一口就咬在了贺煜臣颈侧。
贺煜臣面无表情,只是在被咬的时候皱了一下眉。
当觊觎已久的液体流过喉管时,秦越才安静下来,他短暂中找回了理智,只听到系统的一句苦笑。
[啊哈哈哈。我的统生,失败得易如反掌。]
秦越是在一阵很微弱的钝痛中醒来。
细细密密的,不怎么明显的疼痛,血管里还不时有冰凉的异物感,他抬手看了看疼痛的地方,发现是医疗署在给他吊的点滴。
贺煜臣见他一直看着输液管,及时给他调整了输液速度,随后轻声说:“我剥离了你被感染的细胞,不过很可惜的是,我是第一次用这个能力,并不能精确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