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整治了吗?”
贺煜臣像是听不懂顾夜霖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死了?”
顾夜霖打了个哆嗦,觉得面前的贺煜臣陌生得可怕,“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死的?”贺煜臣无视了顾夜霖的话,自顾自的捉住对方的手臂,继续追问。
顾夜霖是真的快被吓哭了,不明白贺煜臣一直逼问自己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他明明都知道啊。
贺煜臣的动作太大,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一次迸裂,猩红色洇在了绷带上,可是他感受不到痛觉一般,更加用力地攥紧顾夜霖的胳膊。
顾夜霖被贺煜臣手上的力道痛得眉头一跳,他没有讨价还价的原地,只好如实回答:“你当时为了报复他,把他丢进了矿井里……”
贺煜臣绝望了。
他知道这里是哪了。
这里应该是上一世他的世界。
当初贺煜臣恨老天爷一脚把他踹回没有扳倒秦越之前,可万幸的是他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秦越,正当他已经习惯秦越的存在时,上天又跟恶作剧一样把他送回了最初的世界。
贺煜臣豁然站起来,恍惚地走进卧室,他想自己一定是还在做梦,梦醒了一切就好了。
他拉上被褥,半靠在床头,逃避似的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怕的,这只是一个噩梦罢了,秦越还在医疗署里等着自己去救他。
抓住被子边缘的手痉挛性的攥紧,骨节凸出发白,但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不愿意松手。贺煜臣感受到眼眶里一阵湿热,他想不断麻痹自己,可他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
终于,贺煜臣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猛地睁开眼,视野一片模糊,无法抑制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坠落。
——如果没遇到这样的秦越就好了。
在极度的难过后,是出离的愤怒。贺煜臣不知道是该恨谁,想找出一个可以背负他所有怒意的出气筒,却只能无助地抱紧自己。
可忽然间,贺煜臣听到了一阵铃声,很耳熟,但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他呆坐了好一会,才想着去找寻声音的来源。
最后他视线落在了床头柜子上的通讯器,亮了很久的屏幕上写着没头没尾的两个字:早餐。
什么早餐?
一道念头如闪电刺破黑暗。
贺煜臣想起来了。
因为之前秦越总是照顾着他的一日三餐,定时定点,跟监督小孩子一样。贺煜臣后来忙于政事,加上秦越……还躺在医疗署里,他总是忘记按时就餐,所以干脆定了一个闹钟提醒自己。
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的。
……除非是他又回去了。
贺煜臣在无望后看到这一丁点可能性,反而有些忐忑感。最终,他心一横想拿起通讯器。
可是贺煜臣却扑了一个空,蓦然而来的失重感让他心里一紧。贺煜下意识闭上眼,再睁眼时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贺煜臣眼眸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他想起什么,睡眼惺忪的状态立刻消失不见了。他忙不迭起身,直奔还在响的通讯器而去。
他刚刚关上闹钟,就看见医疗署十几分钟前发来的一条消息,说秦越又一次在低温仓自主醒了,这个情况很奇怪,让他来看看。
贺煜臣虚脱般地靠在墙上,但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通讯器屏幕,像是要把这普普通通的一条消息刻在心上。
太好了。
虽然是个坏消息,但不会比之前更坏了。
时间倒回到十五分钟前的医疗署。
秦越是被系统夺命连环call醒的。
他被冻得瑟瑟发抖,鬓边还有凝结的白霜。
秦越一脸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死定了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