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们支持我的选择。”
简单的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上。他们心里有了模糊的猜想,却像被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让他们遵从她的意愿,假如连这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子桑见两人僵住,挑眸望着他们,“卫沧、卫溟,你们喜欢我,对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人几乎要无法呼吸。她就像能读懂想法一样,将那些早已在细节中言明的事实,宣之于口。
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尘埃在光里起舞。
后来很多年,卫沧与卫溟都清晰记得那天的场景:子桑沐浴在光里,笑得慵懒又随意,“我要做的事,就是让你们看看,”她扬起下巴,眼中隐有水光,“你们没喜欢错人,我值得!”
因这一幕,他们当真没再拦,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明明有无数个理由追上去,却怎么也抬不动脚。只因清楚,他们不能拦,也拦不住。
当天,卫氏族地启动了规格最高、涉及区域最广的防御,成功拦住经过的纪怀光。
即使修为不完整,他依然强大得超乎想象。卫沧与卫溟以命缠斗,却仍旧被打得狼狈。
乌云遮蔽天空,阴煞之气潮水般弥漫整个卫氏族地,恍如人间炼狱。
直到将数不清的卫氏族人放倒,将兄弟俩逼到退无可退,纪怀光才堪堪停下。
分明冷冽至极的眼,却掩不住眼底那抹罕见的忧伤,“她让你们这么做的?”他沉声问。
“是又怎么样?”卫溟用长枪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右眼半睁,血丝密布,不肯后退半步。
“你们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吗?”明明轻松赢了,纪怀光却失了方才的狠戾,像个失魂落魄的游魂,喃喃自问自答,“她去送死。”
卫沧嘴角溢出鲜血,由卫溟撑着,声音嘶哑:“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即便你再舍不得……”说到这里,他的眼中莫名泛出热泪,滚烫、失控。
纪怀光舍不得放手,他又何尝舍得?只因为他不是被偏爱的那个,所以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更可耻的是,他心底竟生出一丝平静与庆幸。
那样好的她,既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任何人。她属于自由,属于她自己。
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纪怀光没再看卫沧与卫溟,转身朝乌苏山脉而去。只是这次,他行得极慢。
卫氏宗祠地底,子桑与黑色小鸟面对面,眼对眼。多忽然,她笑了,眼底泛着泪光。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银霜长老原来一直在她身边,直到这最后时刻。
小鸟飞上她肩头,伸长脖子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羽毛的触感微痒,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柔软。
子桑歪头与它贴了贴,小鸟振翅,停在她面前。
岩石地面潮湿,反射冷硬的光。灵火照耀下,小鸟红喙鲜艳,一双圆眼黑得透亮。
“我准备好了。”子桑眼底带着淡淡笑意,声音很轻。
黑色小鸟定定注视她一会儿,下一刻,小小身躯如墨入水,化为一道银色的阵法。
银霜长老说的没错,她果然知道该怎么做。
阵法涓涓细流般吸收着周围的能量,子桑垂下眼眸,默上一阵,抬手将手掌覆上阵法。
原来即便是已经决定的事,还是会害怕。
不能想,想了就没有勇气了。
这里曾经私藏过最大的蓄魂玉,用来设置阵法最适合不过。暖流顺着手臂涌入心口,子桑恍惚觉得,自己正在融化。
像一层薄薄的膜,灵魂被引入一条泛着细碎星光的河流,温热与光亮不断从她体内涌出。
整个世界在充盈,她仿佛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