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的,总拘着我不让喝酒是怎么回事?”
从没见过这般情态的子桑,卫溟脑子有片刻空白,待反应过来子桑抱怨纪怀光拘着她饮酒,当即气不顺,“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弟子管到师娘头上的。”他侧了侧身子,离子桑靠得更近。
纪怀光像是没听到卫溟阴阳的话,径直朝子桑走近,来到她身旁落座,在卫沧与卫溟警惕与审视的目光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弟子陪师娘一起喝。”他直视她的眼睛,仰头饮下整杯。佳酿入喉,纪怀光视线停留在她眼底的泪痕。
一旁卫沧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虽说来者是客,只不过我们也不想被打扰。纪道友若是想赏夜景的话,不妨在隔壁桌另占一个位置?”
此话一出,处处透着不友好。纪怀光垂眸分别给子桑与自己倒好酒,端起酒杯递到她眼前,“师娘,请。”
越过眼前修长的十指,一双沉静的丹凤眼眸纯粹却望不到底,沉默又仿佛千言万语。原本抓不住的思绪与情绪缓缓坠落,子桑酒醒一半。
该死!她刚才竟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
纪怀光怎么会在这里?这人属追踪器的吗?她料到陈敏儿会通风报信,倒是有些意外纪怀光始终没有通过玉简联系她。这点“意料之外”很快被抛在脑后,还以为对方终于想明白她是难以把握的人,原来竟是“不打草惊蛇”?
失算。
神色未变,子桑静静注视对方一会儿,忽地唇角上扬,抽出手漫不经心地接过酒杯。
牵住的手握了空,卫沧、卫溟暗暗心惊。这纪怀光不仅堂而皇之加入,而且还借敬酒之机,兵不血刃,让子桑认可了他出现在这里的举动。
当真心机深沉!
子桑转动手腕,清冽的酒液堪堪贴着杯沿晃动。“来晚的人,自罚一杯可不够。喏?”她将轻晃过后的酒杯递回纪怀光面前,眼底玩味浮动,“再来一杯?”
持杯之人眼眸潋滟,如寂寂夜色下水面泛起的银色光亮,迷人而危险。
人原来可以如此的为一件事情着迷,比如,“被她注视”这件事。
纪怀光扫一眼酒杯,长睫微颤,很快,在卫沧与卫溟反应过来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待杯底落回桌面,卫沧与卫溟才忽然意识到——纪怀光用的子桑的杯子!
这人!仗着子桑醉了,故意没有点出来!
卫沧绷着神色默默给子桑面前推去新的酒杯,卫溟顺手给空杯添上新酒。
接下来,某人不会再有可乘之机。
子桑视线落在斟满的酒杯上,似笑非笑,“刚才那杯,是落座的价,接下来还想再喝的话……”她抬起眼眸注视纪怀光,“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眸光流转间,是令夜幕下灯火也失色的多情。纪怀光双唇紧抿,直视她的眼睛,在一旁卫沧与卫溟过于在意的眼神中停顿一会儿,不急不慢道,“什么条件?”
子桑勾唇微笑,食指指尖抵上杯身,将属于自己的这杯酒缓慢但坚定地推向纪怀光,“答应我,再也不能禁我饮酒。”话说完,酒杯刚好停在纪怀光手边。
这是一次讨价还价,即便明知喝酒不是触发回到自己世界的条件,她还是要给自己挣到足够多的自由。
剥夺纪怀光“以师尊之名”干涉她的权力,这是第一步。
深邃的丹凤眼眸太能藏事,难以分辨其背后的想法。然而子桑也不需要知道纪怀光的想法,她只需要肯定的回答。
时间在一呼一吸间流逝,周遭的声音因此刻的安静而变得遥远。对方不语,只以沉默应对。
不答应就不答应吧,并不意外。子桑伸手准备取回酒杯自己喝掉,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杯身时,纪怀光擦着她的指尖端起酒杯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