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将一小坛酒摆上桌,推到子桑面前,“之前听你提起平日里有喝喝小酒的习惯,我走访了江南几家知名酒坊,换来这坛年份久远的孤品,不知能否用来下注?”
卫溟瞪大眼,“你想比,就准备了这个?”还不如他洒扫半个月有诚意呢。
“当然可以。不过我手边没有合适的物件衬这坛酒,你提个条件,看我能不能办到。”子桑双眸笑意盈盈。
有人记得她随口胡诌的一句,还特意给带了“手信”过来,自然开心。
“就请赠我一支花吧。”
——之前送的那支凋谢了。剩下的半句卫沧没说出口。
子桑微怔,尔后一边低头询问小鸟,一边不忘抬眸瞥卫沧一眼,“小黑,跟他比吗?”
眼波如春风拂柳,道不尽的婉转风流。柳条儿未必在动,心却着实动了。
迎上她的目光,卫沧眼底不自觉染上些许不易被旁人瞧出的绵长笑意。
得她高看一眼,已经赢了。
一旁卫溟有些迷茫,更有些落寞。
携酒投诚,以花为竞,他跟卫沧比,输得彻底。
可恶!这人阴险!而且才是真正的取巧!
小鸟的点头应许之下,第二局开始。
卫沧的棋力同样不低,然而依然很快败于对手。他抬眸笑了笑,将酒坛推到子桑面前。
周围海水蓝得深沉而凝重,温度已经很低,呵出来的气化作白雾消散。离海茵岛不远了。
卫溟、沙文瑞、陈敏儿先后又挑战了小鸟,连腼腆的卓轩也没忍住下场。
有卫沧的美酒在前,大家拿出来的赌注更偏向实用、讨喜。可无一例外的是,挑战者纷纷输掉棋局。
赚得盆满钵满的子桑笑眯眯地扫过众人,似惋惜又似无奈,似为难又似苦恼,“哎呀呀,无敌当真寂寞呢……”
奇怪,明明她看起来像在故意炫耀,输的几人却同她一样眉梢眼底泛着笑。
在绝对的美貌与风情面前,无论她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甚至也许带了残忍的举动,落进眼里都难免赏心悦目。
在场众人里,除了郑莞凝,只纪怀光与马道成没有下场。子桑望向两人,“要不要试试?再不试,可要收摊咯?”
夕阳显出几分橘色,陈敏儿撺掇两人,“大师兄,三师兄,大家伙都比了,你们也一起罢?”
马道成的手藏在衣袖里,悄悄摸了一把芥子袋,又瞥桌上小鸟一眼,开口道,“弟子愚钝,胜不过,就不比了。”
前方挑战者悉数阵亡,识时务者为俊杰,马道成婉拒得干脆,倒也合情理。只陈敏儿知晓她这三师兄肯定是因为知道必输,舍不得赌注,这才劝也劝不来。她懒得多说,扭头面向纪怀光,“大师兄的棋艺是我们五人中最高的,大师兄会比的吧?”
子桑顺着陈敏儿的目光望向纪怀光,对方恰巧抬眸与她对视。
纪怀光的眼神像是覆盖一层厚重的冰,隔绝了冰上与冰下两个世界。从前能瞥见冰下的暗流涌动与深切专注,如今只能看见那坚硬的冰面之上,一成不变的冰雪茫茫。
就在子桑以为纪怀光会如马道成一般推拒的时候,对方取出一颗上品灵石,倾身置于圆桌中央。
意思不言而喻,围观了大半天,这人终于想下场了。
子桑扫一眼那颗成色极好的上品灵石,是她也能拿得出手的,一对一,不占对方便宜也不吃亏的赌注。
眼神来到对面,纪怀光神情不变。
好啊?比就比。假如纪怀光开出什么让她为难的条件作为赌注,索性就不比了,然而灵石的话,她完全出得起。
她不紧不慢从芥子锦囊中取出一颗上品灵石,同样放在桌子中央,低头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