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路灯下的大街冷冷清清。五个人一路回到住处,只是偶遇了几个还在外游荡的观众,被人追着拍了几张模糊的背影。
回到别墅,穆霖久干脆利落地把祁临塞进他的那间花房。
别墅一共就六间卧室,楚时间那间已经被锁起来,祁临当然只能住进这里。
许岁安担心他被花香呛到,在门外多站了两秒,果然立刻就听见里面一声接一声喷嚏。
以及略带委屈的心声:好呛……
和他一样,龙的嗅觉也很灵敏——说不定比他还要灵敏。
“怎么?你想让他跟你一起住?”楚时间倚着自己卧室的门,没什么表情地抱臂看他。
穆霖久先说:“那恐怕不太方便。”
许岁安略一思考,还没得出结果,花房房门被人从内推开。
祁临探出半个脑袋,鼻尖和眼尾都被熏得有点发红,龙角可怜兮兮地从白发里钻出,“呼吸”着门外的空气。
“哥哥。”他被几十种花香熏得有点神志不清,叫出很多年前的称呼-
难受。
他的心声说。
楚时间和穆霖久的脸一瞬间拉下去。
正看戏的戚孤雪表情一变,利落地转身阖门,把自己关进屋内。
楚时间的声音随着关门声同步响起:“祁先生现在还这么叫,不合适吧?”
祁临看向他,定了片刻,又转向许岁安,问:“不合适吗?”
穆霖久眼眸微凝。
许岁安却在想了想后,摇头:“没有不合适,怎么叫都好。”
他作为丧尸活了那么久,就算是算实际年龄,也担得起祁临一声哥哥。
祁临嘴角很轻地弯了一下,龙角尖部露出一点雀跃的粉。
他张开嘴。
“哥哥。”有人先他一步开口。
祁临怔了怔,抬眸看去。
穆霖久看着他,笑意盈盈,眼底却凉凉的。
他对许岁安说:“既然祁先生受不了花香,那我和他换一下吧。我那间房还是很正常的,昨天刚刚打扫过,也都很干净。”
许岁安想想,觉得可行,看向祁临。
祁临抿唇,安静片刻,默默点两下脑袋,灰暗下去的龙角悄咪咪钻回白发深处。
他有私心,他不想交换,但他也不想看到许岁安为难。
穆霖久把卧室钥匙交到祁临手里:“祝祁先生今晚好梦。”
祁临握进钥匙,站在花房门口,没有立刻动作。
穆霖久也并不意外,轻轻推一下许岁安,小声:“你先去屋里休息,我们还要处理一下这间卧室。”-
可能会很久,收拾妥当之后我再去找你。
他的心声毫无破绽。
许岁安点点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卧室门开启,又轻声闭合。
屋外的人表情立刻变了。
穆霖久站在花房前,冷眼看着立在门边的青年:“祁先生是真的被熏到不清醒,还是假装不清醒,恐怕只有您自己知道了。”
祁临平静地和他对视两秒,垂下眼,将花房的门整个推开,和人擦肩而过。
穆霖久却再次开口:“乖孩子吃不到糖。但在他这里……”
祁临脚步停住。
“不乖的孩子,也讨不到糖吃。”
茶发青年转过来,浅色的眼眸落到他身上,抬起的右手,却指向一旁的楚时间。
“这就是个例子。”
楚时间气笑了。猝不及防被人阴阳一句,他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受气包。
“糖吃多了可是很容易得病的。”
“这就不劳楚老板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