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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许岁安想起来,跟人解释,“他们在山上吊着。”

说话时他也已经出手。

右手在身前轻轻一抓。

男人身影显现,手腕被他扣着,短刀握在手里,却再难前进一寸。

他表情瞬间变得可怕:“你说什么?”

许岁安:“?”

“我说,他们在山上吊着。”

为了防止那些人穷追不舍,他走之前并没有收起金网,那二十来人依然被吊在山坡上。

不过金网离开他一定距离后就很难长久存在,算算时间,现在那些人差不多能够逃出。

估计,晚点就回来了。

——许岁安正想这么补充一句,男人突然暴喝一声,硬生生折断右手,以此挣脱他的禁锢。

许岁安一怔,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

男人双目圆睁,眼眶通红,像是悲愤到极点,已经将许岁安当成永世的仇敌。

他换成左手拿刀,速度又提高一个档次,劈、刺、砍,攻势接连不断。

许岁安后退躲闪,不懂他的情绪来自哪里。

“你竟敢将他们曝尸荒山!!!”男人怒喝。

与此同时,终于有一击命中,将许岁安的长发砍下一截。

他连忙加大闪避幅度,眉头微蹙。

他终于懂了。

“是误——”

许岁安这话又没来得及说完。

一道人影插入两人中间,短刀劈下,没入男孩的上臂。

男人动作一顿,瞳孔骤缩。

“你误会了。”小祁临忍着痛,艰难开口,“我们只是把他们绑起来,一个也没有伤害。”

短刀霍然抽出,鲜血汩汩外涌。

小祁临身子晃了晃,单膝半跪,捂着伤处,呼吸深重。

许岁安表情冷下来。

性子急躁,不停人话,控制不住身体。

这很坏了。

他一步上前,眨眼间已将短刀夺过,刀刃反转,朝向那男人。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男人这会儿才刚意识到自己刀没了,惊惧的目光转移到许岁安身上。

祁临抬了下手,想要拉人。

下一瞬,短刀刺入。

两处伤口,分毫不差。

男人顺着巨大的力道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

许岁安把短刀留在他胳膊里,转身扶住祁临。

“……我没事的,哥哥。”

许岁安没理,拉开他捂着伤口的左手。

手掌根本挡不住鲜血,只是片刻功夫,祁临的半边衣服都被血浸透。

他瑟缩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睛忽地睁大。

许岁安指腹抵上伤口,柔和的光芒散开,骇目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祁临看着那处,不自觉半眯起眼,口中溢出小声的哼哼。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很舒服的感觉。

像是独自在冰窟里困了无数个日夜后,被人温柔拥抱,冻僵的血液被少年的体温融化,终于再次奔涌起来。

祁临指尖颤了颤,触碰到怀里的大嘴巴石块。

冰凉的石头好像也有了温度。

他抿起嘴,又有点想哭。

祁临咬牙。

……但他明明不是那样的,爷爷一直说,他是家族里最坚强的。

许岁安另一只手伸过来,很轻地按在他头顶。

祁临思绪一停,泪水夺眶而出。

“很痛吗?”许岁安轻声问。

祁临摇摇头,说:“痛。”

头顶传来少年的一声低笑,像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