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憋越绿就越是想笑。
最终两个人都没绷住,当场破功笑出了声。
“你觉不觉得、我俩刚才、特别像、两个人机在对话?”余响笑得一句话段成了好几截,“好智障啊哈哈哈哈——”
江辞很难得这样毫不掩饰地笑出来:“人生头一回当智障,感觉很奇妙。”
“头一回?我以前没骂过你智障吗?”余响还一脸严肃地想了想,“好像是没有,只骂过你笨蛋吧?”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遗憾?”
“本来是有点,但是又想到我是第一个骂你智障的,突然又觉得很荣幸。”
“这种事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江辞无奈扶额。
“那可不。反正溢美之词你从小听到大应该也听腻了,这多新鲜?”
“歪理。”
“怎么就歪理了,你自己想想,我每次夸你的时候你都面无表情,骂你的时候倒是都在笑。”余响弯着眼睛笑道,掌心抚上了阳台的围栏,又一段十分久远的回忆被勾起,“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尝试能不能伸手就够到对方?”
“记得。我还记得你手太短急眼了就去搬椅子来,把陈阿姨吓了个半死,当场被逮来打屁股。”
余响满头黑线:“……后半段就不用记的那么清楚了。”
“现在试试?”江辞忽然道。
“试什么?”余响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江辞在说什么,顿时也来了兴趣,“对啊。小时候是人不够高手不够长,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于是他和江辞一拍即合,同时前倾着身子拼尽全力朝对方伸出了手。
然而即便两人现在都是身高手长的大高个,指尖之间也还是差了一点距离。
明明只要再近一点就能碰到了,但却无能为力,把余响给整郁闷了:“按照剧情发展不应该是要一雪前耻完美成功才对吗。”
“你等我一下。”江辞说着就转身回了卧室,须臾,他又拿了个什么东西快步走了出来。
余响定睛一看,发现江辞手上拿着一根笔。
然后他们就成功通过这根笔,间接地连在了一起。
“好幼稚啊江辞。”握住笔的一瞬间余响就笑了出来。
“你就说碰没碰到吧。”
“但是我想的是手碰到啊。”
“……”
两分钟后。
余响鬼鬼祟祟地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摸下楼,蹑手蹑脚地溜到了门前,打开了门锁。
他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抬起另一只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声嘀咕:“我也是有病,居然答应这么幼稚离谱的要求。”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手倒是已经拉开了门,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了房子侧面的小花园。
说是花园,其实面积不大,也没种什么花,只有几盆陈晓美女士种的葱和辣椒。
“突然庆幸你不会经常灵机一动。”余响双手抱臂站在栅栏边,木着脸瞅着站他正对面的比他先到一步的江辞,“想出来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但是这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弥补遗憾的方法了。”
余响:“……”其实这个遗憾也不是非补不可的。
大半夜不睡觉,就因为在阳台上够不着就退而求其次地跑到楼下来隔着栅栏跟人拉手,怎么想都感觉有病。
江辞冲他挑了挑眉,朝他伸出了手,好看的眼睛在周遭相对黑暗的环境下仿佛闪着光。
余响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与江辞的手掌心相对地碰在了一起。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仿佛有一道奇妙的电流顺着皮肤流到了全身,脑子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