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问她关于昨晚贝壳的事。
季晩简单回了两句,让他注意安全。
正好今天白天,她可以和心理医生打个视频,聊聊接下来的疗程,这些年她一直在逃避当年的沉船事故,毕竟相关人员全都死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她以为只要再去掉自己后颈的那个腺体,所有的事情就会落下序幕,直到腺体切除计划也被干扰。
或许这些年她在海珍市遇到的那些搭讪的意外,不完全非人为,有人一直盯着她的腺体,不想彻底让这个东西变成废品,也不让她彻底从当年的痛苦中走出来。
季晩结束了和心理医生的谈话,很快又给监控自己住处的安全的小组负责人打去电话。
“我想和你聊一聊,当年的海蓝珍珠沉船案。”
小组负责人大概没提到她突然说起这件事,不久后,有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季晩家门口。
是风尘仆仆赶来的调查组长方翼:“我没想到你在家休息了几天,就会直接和我谈这个。”
季晩给她倒了杯水:“我预约了心理医生,想尽量找回当年缺失的部分记忆,到时候医生会直接来我家。”
早晚都要解释心理医生上门的事,不如直接面对面先聊一聊。
方翼呼出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很厚的文件,黄色的文件外衣上还贴着封条。
“当年那场沉船事故保密等级非常高,这是我和局长说完以后,临时从局里调出来的。”
季晩身为那场事故的唯一幸存者,对当时的事却只能从这些报告上想起几分。
现在她愿意配合调查也是好事。
方翼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某种程度上来说,季晩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但她又不完全清白。
海蓝珍珠沉船案,遇难者中一共有67名乘客,船只工作人员9名,以及不知身份id的幻想种共32名。
根据调查显示,全部乘客死因,无外乎溺水,割喉,以及腹部中刀等外伤。
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袭击,所有乘客除了季晩本人,几乎皆因幻想种袭击导致死亡。
但救援队根据后续的痕迹复查,以及对船只上仅有的电子设备复原后,确认袭击船只的的幻想种族共32名,也全部在当场死亡。
死因无法具体归类,因尸体除头颅以外全部破碎。
人类救援船只赶到时,只看到了沉浮在一片血海里,抱着空荡荡衣物的季晩。
她怀里是尽量护下的母亲,冷得像一块没有办法再融化的冰。
救援人员本来以为她也死了,因为那体温已经低到机器差点没能识别出来,直到季晩自己从摆放尸体的睡袋里坐了起来,还吓到了周围的人。
“……在那之后医院对你进行了检查,确认你大脑受到了剧烈撞击,淤血未散,记忆也出现了问题,在那之后我们也知道,你一直在国外某私人机构接受长期的心理治疗。”
或许是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一幕,冲击实在太大,季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没有开口说过话。
在那之后,她的绘画风格也开始改变,甚至很少去学校。
上面的人其实担心过,季晩这样的体质,如果持续被陆地上的幻想种族骚扰的话,会不会也出现什么陆地惨案,毕竟当年的案子里,那些死亡的幻想种到底是谁杀的,其实早就有了推断,只是没有证据。
好在季晩自制力超乎寻常人想象。
她没有放弃学业,但会自己主动远离幻想种颇多的海珍市,这些年来即使遇到危险的搭讪,顶多也就是把武力值不俗的幻想种绑成粽子踢到一边。
然后自己打车去医院。
最严重的一次,季晩回海珍市交期末作业,她在易感期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