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至于黎蘇,他作为曾今的故人,亦是皇子之一。论势力,他或许无足轻重,但身份却是无可替代。她只是一介“罪臣”,若要名正言顺翻案,需得遇上“明主”啊……
黎蘇,正是她选定的棋子。
两日后,楼晚桥觉得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加上黎蘇自幼学习医术,这几日留下的伤口基本都被调养得很好。
她在养伤的同时也没闲着,此刻正是开启一场大局之时。
“月生,我走了。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楼晚桥跨坐在马上,垂首看着青衣道士,随意挥了挥手。
他仍是那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神色,点了点头目送她走远,直到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转身回到道观中。
殿内弥散着香火味,黎蘇举头望向三清,缄默许久,抬手掐算片刻,指尖顿住,而后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在做局。
所有人都在入局。
红尘茫茫,他从来都避不得。
他也一直在等。
……
正午时分,楼晚桥踏入店门,跟随掌柜一路往楼上走,直到走进最顶楼的一扇门。
“阿乔,你可算来了!”一位红衣女子坐在椅子上,一见她来瞬间眼前一亮,站起身飞快走来。
楼晚桥对她微微点头,身后的门掩实后伸出双臂将女子接了个满怀。
女子红衣劲装,长发被艳红色发带高高扎起悠悠晃荡,额间束着艳色抹额,张扬而明媚。
那正是她几日前在烟歌城内遇见的纵马女子。
她是当今的明月郡主,也是她可靠的伙伴,穆云骄。
她是为数不多知道楼晚桥真实身份的人。
“你前几日可吓死我了,那般凶险,怎能以身入局……”穆云骄语气带着责怪,又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遍,确认没什么严重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下次不可那般行事了!你一直都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顾顾自己啊……”
楼晚桥忍俊不禁:“我不是一直都顾着自己么,没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放心吧阿云。”
“还笑!哼,这次就不怪你了,下次行事前一定要同我说,我好及时帮你。”穆云骄消了气,又乐呵呵贴过来挨着她,“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好啦,云王今夜会去画舫上寻乐,你到时候与我安排的人一起混进去就好啦。”
楼晚桥点头,从贴身布袋中取出一块兵符,递到她手里。
穆云骄大惊,握紧兵符低头仔仔细细来回翻看了好几遍:“你竟、竟然真的拿到手了……”
“我何时失过手?”她也笑,撑着脑袋侧头看向好伙伴,”“拿去吧,接下来那边就看你们的了。”
“也是,你这般聪明厉害料事如神,怎么会失手。就是端王的兵符……我是真没想到你连这个也能拿到手。”穆云骄郑重其事将兵符贴身放好,用力点头,神情坚定,“放心吧阿乔,我和爹爹定不会负你!”
“我信得过你,也信得过肃阳侯。”她拍拍穆云骄肩膀,“等你好消息。其他的别担心,交给我搞定。”
穆云骄望着眼前清冷中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容,鼻头有些泛酸。
儿时无忧无虑的手帕交、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孩,现在成为了世间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他们厌恶,他们畏惧。他们低声谩骂,他们同样害怕。
可是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疼爱她了,没有爹爹为她撑腰,没有娘亲问她疼不疼怕不怕,没有阿姐为她缝制荷包。
穆云骄清楚地记得,那几年京城不太安稳,就连她家也被波及到。但是她的父亲是肃阳侯,早年就有了封地,在此之前便带着他们出城离京,远离权势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