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神似的脸,她难免有些出神。
楼晚桥问:“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姑娘垂着眼眸温声回答:“奴家容嫣,家住渟阳,在逃难中与家人分离,本想讨个生计,未曾想被骗到楼内,又被恶霸缠上,难以脱身……今日多亏恩公相救。”
“朗朗青天,他公然挑衅律法,自是要受到惩罚。”楼晚桥不觉放缓了语气,“你也不必回楼里去了,今后他若纠缠,到大理寺报官就好。”
“奴家明白……”
黎烬托腮瞧着他们二人,满脸兴味,但没有出声。
“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楼晚桥无意多留,对着黎烬拱了拱袖便往外走。
正在这时,一道寒芒闪过。
“恩公!”
随着容嫣的尖叫声,楼晚桥睁大了双眼。
她的胸口横插一箭,就挡在她的身前,缓缓倒下。
楼晚桥一手将她稳稳接住,手中的绣春刀已经抽出,刺向来者。
一击毙命。
抽出长刀时鲜血溅了满脸,眼前都染上一片血色。
楼晚桥环顾四周,眉头紧蹙。
不对劲的感觉太强烈了。
怀里的人气息微弱,容嫣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膀,张了张嘴好似有话要说,最终顺着身前无力垂下。
楼晚桥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黎烬。
向来风流闲散的云王爷手中一把折扇掩住半边面容,露出一双狐狸眼,看不透其中的喜怒。
在她开口之前,黎烬微微睁大眼睛,视线越过她看向地上的人,用折扇指指点点,语调惊愕一下拔高:“啊……这不是宋大人么!”
楼晚桥一愣,跟着转过头看向先前被她一击毙命的刺客。云王身侧的暗卫走上来,撕下了他脸上的伪装面皮。
刑部的宋大人。
“据说宋大人近日在秘密行动捉拿反贼,而这房间里,楼大人与本王都不会是反贼,那么只有……”
他暧昧笑笑:“楼大人,你与这位姑娘关系匪浅呐。”
楼晚桥闻言,毫不迟疑出手,袖中飞镖刺入黎烬身前护卫的胸膛,而后转头跳下楼梯。
她跑得极快,将一切都甩到脑后,风声从耳边刮过,身影如同一只飞燕掠过街角。
不知跑了多久,楼晚桥停下脚步,喘着气回过头。
追兵都甩掉了,也没人跟上来。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真是应验了昨夜端王那几句话啊……
当今的陛下费心做了个局,请君入瓮,要她葬身其间。
……
“所以……你这是来投奔我了?”身穿青色锦袍的小公子眉头一皱顿觉此事不简单,“为什么这么笃定陛下要杀你?这些时日你虽算不上安分守己,却也没有到能让陛下动手的地步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楼晚桥耸了耸肩,“投奔谈不上,就是拜托你让人给我爹娘捎段话,让他们近日多加小心。”
在数年前她就知晓,她要走的这条路必然染着鲜血。但楼家对她有大恩,她不可让其成为第二个被灭门的柳家。
楼晚桥与楼大人密谈一夜做出决定,第二日便传出父子不和的消息,未过多久便与自己的“儿子”分家。次年,楼晚桥入朝为官,楼大人告老还乡,带着妻子回到故土。
一来,朝堂上看不见的硝烟弥漫,作为两朝元老又目睹过惨案,楼大人如今只希望与家人一起平安度过晚年。二来,及时从朝堂上脱身远离,往后楼晚桥做了什么事惹得皇上不悦他们也好及时脱身。
如此先见之明,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了。这时候她让人传信回去,倘若皇帝真有意去捉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