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常如松努力呼出一口气,气息极其虚弱,似乎呼吸都在消耗他的生命,叹道,“唉……看来,这天下终究还是你的。”
“陛下还在,臣不敢僭越。”常慕远极力忍着颤抖。他起过借刀杀人之心,但当真看到常如松被害得如此凄惨,还是忍不住心生悲痛。这让他又恨又怕的至亲,却也让他如此难以释怀。
“呵呵……”常如松惨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小、小皇叔莫假惺惺了……你从小便野心勃勃,岂甘当个闲散王爷……你小小年纪,便吃常人不能吃之苦,立常人所不及之战功。朕早早看出你的野心,怕你有一日会夺了朕的江山,所以才寻了个错将你逐出常家。”
“咳咳……”常如松虚弱地咳了两声,似马上要断气,“谁知,前拒狼后进虎,朕千防万防,竟是没防着常河山这狗贼!咳咳咳……嫉贤妒能,终害了朕!”
说到激动处,常如松咳得厉害,声如破锣,似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常慕远见状连忙过去伸手给他拍背顺气,谁知手一触摸到常如松背部,摸到白布下竟全是嶙峋硌手的骨头!常慕远吓了一跳,连忙收手,心下大骇:这常河山当真是丧心病狂,常如松如此厚待他,他怎能对自己亲兄长下得去这样的黑手!
“呵……”常如松终于不咳了,长长舒了一口气,“朕已经被他剐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活着只是无尽的痛苦。小皇叔不必费心了。”
“陛下!”常慕远忍不住哽咽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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